力多在漢使所言上,而非那假人首上。
陸賈非第一次出使這種艱鉅任務,之前和酈食其賄賂嶢關(一說武關)武將便是一次艱鉅任務,經過上一次的磨礪,陸賈漸漸對出使輕車熟路。
可這次出使不同,陸賈手裡拿的是假張耳的人首,如果被識破,陳餘勢必大怒,彼時恐禍及自身。
關乎生死的一場出使,陸賈還是頭一次,他自己亦完沒行到,此次的出使會跟他日後的出使風格奠定基礎。
更為陸賈日後的前程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如果上次的嶢關(一說武關)出使是陸賈展露頭角,那麼這次便是堪當大任。
在漢軍大營內,酈食其是第一辨士,是漢王的縱橫之士,那麼可以跟隨酈食其身後的便是這陸賈。
當然這皆是建立在辨士基礎上的,如張良作為使臣時那就另當別論。
陸賈出使趙,心中不緊張那是不太可能的,手心裡第一次冒汗,見到陳餘相信那是張耳之首時,陸賈心中一鬆。
可不等這口氣徹底鬆下來,陳餘一句問話,讓陸賈渾身一個顫,幸好他在途中已經料想過種種可能。
陸賈先是賣個關子,既給自己一個臺階下,亦給自己心情的舒緩提供一個時間過渡。
直到此時陳餘才將目光聚在漢使身上,發現此漢使並非上一個,只見此漢使鬍鬚飄然,眸如星火,身如青松,非凡俗之輩。
陳餘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漢王派出此種氣度不凡之人為漢使,足見對他的重視,便先贖其如有言語不敬的冒犯之罪。
陸賈道,“恆山王……張耳臨死前大罵成安君乃枉有賢名,實乃睚眥必報,沽名釣譽之小人,耳縱死而無悔,其不久必赴黃泉謝罪……”
後面的話很難聽,陳餘大怒,命人將那匣子中的“張耳”之首級焚燒。
陳餘之客立刻抱著匣子準備去焚燒,但走的步子很慢,果然沒過多久,陳餘心情平復後,又開口道,“厚葬。”
陳餘客領諾命而去,陳餘則置酒宴款待漢使陸賈,陸賈恐夜長夢多,急於脫身,但又不能太過急於離開,以免陳餘起疑心。
陸賈辭謝,“使臣之命已完成,當向漢王覆命。”
陳餘見陸賈言語不卑不亢,頗具風采,甚為欣賞其才,便賞賜其金玉後,即刻遣將將兵與陸賈一同入洛陽。
陸賈與趙軍一同南下渡河入洛陽,劉邦見陸賈帶趙軍而回,心喜,便欲賞賜陸賈金玉,陸賈謝曰:“此非獨陸賈之功,不敢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