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一嗆,就這麼噴了出來,還好他用袖子掩住了,沒有驚到佳人。夕顏自知失言,抿了抿唇不再說話。一句不耐煩趕人的話,竟能被夕顏說得如此曖昧,她果然不是呆青樓的料。
夕顏和允文相對而坐,中間隔著一張案几,便跪坐在軟墊上,有幾分像日本人的樣子。允文還有些嗆著,面色漲得通紅,過了許久才緩和下來,羞澀道:“在下失禮了,萬
望姑娘莫要見怪。”
我抬頭看了看掙扎著的日頭,十分確定這是夏末,並不是春天,可是為什麼連萬年老光棍都開始思春了?而且以他儒生腐士的性子,思的還是為君子所不齒的青樓中人?這個世界混亂了。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大多是詩畫詞曲這類內涵的東西,看得出來,允文對夕顏的仰慕之意越甚,夕顏一向容色淡淡,沒的什麼變化。
我轉頭本想與滄瀾霄說,這好戲既是看完了,嗯也該回去了,不想滄瀾霄神色略帶興奮,扯了扯我的袖子。我定睛看去,卻是江遠流。唔,不成想,滄瀾霄亦是八卦至斯。
“沈公子,別來無恙。”江遠流的聲音略帶著些冷意,向允文微拱了拱手。允文許是察覺到了他的不善,眸光直視著他毫不退讓,卻是禮貌地見了禮。
“這江遠流怎敢青天白日裡逛妓院了?”我用手半捂著嘴偷偷問滄瀾霄。想當初江遠流來看夕顏也只敢偷偷摸摸翻牆而入,何時這般光明正大過?據說是江家管教甚嚴,向來不許此事發生。我不由又想,滄瀾霄逛青樓怎麼逛得那麼光明正大?感情仗著他老爹沒用管不住他麼?不過話說回來,他老爹不還經營著最大最豪華的妓院麼?唯一不同的是,裡面的女人都是給一個人睡的。也不知聽誰說過,相爭天下,不過是嫖客相爭罷了。
“世子歿了,且是江家二公子害的,這個三兒子自然成了最受器重的。何況他藉機奪權,現在連定遠王都忌憚他三分。”滄瀾霄給我解說道。
“不用說,這肯定是你的功勞!”我斜眼瞄著他,結果那廝竟然一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的樣子沾沾自喜起來。我輕哼一聲,轉頭看那邊的境況。
“允文公子,這茶可還何心意?”夕陽仿若未見著江遠流一般,與允文談笑,她面上倒是真的起了幾分笑意。淡淡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那道長長的疤痕倒是不顯得張牙舞爪,反而被她耀人眼目的容色淡化的不少,幾乎可以忽略那粉色的疤痕。
允文趕忙坐下,有些受寵若驚地讚道:“姑娘泡的茶,自然是好茶。”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允文強調了一下“姑娘泡的茶”,沒成想這傻小子對情敵還是挺敏感的。反觀江遠流就有些差強人意,雖然他的外貌家世都要比允文優秀,可是竟然比一個書呆子更加不會哄人,只是那般站著,神色柔和而複雜地看著夕顏的側顏,特別是面上的那條疤。
於是,彷彿在江遠流來了之後,允文和夕顏的氣氛要好了許多,夕顏更加配合投入,與允文調侃,兩個博學多識的人,自然有聊不完的話題。江遠流便一直在一旁站著,動也沒動一下,周身雖然散發著冷意,可定格在夕顏身上的目光卻是溫柔而專注的,像是在縱容著一個任性的孩子一般。允文雖是聊得神采飛揚,可我卻總是覺得他的眉眼間小心掩藏著些許黯然。
正文 悶騷男的作為
我倚著滄瀾霄看得直犯困,可是不願離去,我可想看看他們如何收場。這允文估摸著也難得來一次妓院,這種好戲可是難得一見的。滄瀾霄還算體貼,用手圈住我的腰肢,為我分擔了一部分力道,讓我不至於太累,可我總覺得他是為了晚上的節目能否盡興著想。我偷眼看他,見他面色淡淡,並沒有什麼更多的情態,不由暗罵自己實在是太猥瑣了。*
天見可憐,夕顏終於像是餓了的樣子,提出與允文共食。允文自是受寵若驚,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