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滄瀾銳走到了我和醉殤中間,笑道,“婉鳶不想醉殤兄為她易容,想來懼怕江湖人的殺伐之氣,不若由銳來代勞,如何?”
醉殤點了點頭,將瓷瓶遞給滄瀾銳,望著自己攤開的雙手面帶不解地喃喃道:“難不成我娶不到媳婦,就是因為殺伐之氣太重?”
我腳下一個釀蹌,差點摔倒,心道他怎麼就唸念不忘娶他的媳婦呢?這得是什麼樣的結婚狂啊!滄瀾銳趕忙扶住我,把我安在椅子上,扭開瓷瓶,手指抹上藥膏為我在臉上擦拭,且溫雅道:“如果醉殤兄不嫌棄,我這的美婢便挑個十個八個去,大丈夫又何患無妻?”我本想拿茶杯潤潤口,順著避開他在我臉上摩挲的手指,可甫一聽滄瀾銳這話,差點被口水嗆著,還十個八個,當醉殤是種馬呢?
“我一窮二白,又終日漂泊,怎會娶個不情願跟著我的人呢?”醉殤有些憂鬱,而後陷入了沉思,兀自道,“若是找個漂亮姑娘,折斷她的手腳,那她怕是就只能情願跟著我了,這注意怎樣?”他一臉欣喜地詢問著。
我默默地轉了轉頭,果然,醉殤的思維方式我是不能妄圖理解的。只是我偏頭還沒完全,就被滄瀾銳按住了,低聲道:“別動。”他的動作溫柔而細緻,耐心地塗抹至每一處。我忽而覺得,這滄瀾銳的臨陣變卦莫不是就想為我親自塗藥膏吧?不覺有些變扭。待到完全抹勻了,醉殤便著人拿來了昨日我用的人皮面具,依舊由滄瀾銳將之仔細貼在我的臉上。
一切完畢之後,滄瀾銳拿過婢女送上的絲帕,一邊擦拭著手指一邊細細注視著我的臉容,嘴角含笑,很是得意。
“這張臉容雖比不得你自己的,卻是別有一番清新滋味。”滄瀾銳感嘆著,伸手就要來觸我的臉龐,我一偏,便避了開來,冷笑道:“二殿下莫不是惦記上這張臉容了吧?若是殿下真歡喜得緊,那婉鳶明兒就換一張,這張臉容便送與殿下,如何?”
滄瀾銳自知失態,任我數落,張了張嘴亦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醉殤亦是看出了些道道,趕忙上前道:“滄瀾銳,朋友妻,不可欺,你與莫憂雖是合作,卻也有幾分情分。若是你逾越,我可得殺了你。你總得熬過我欣賞了秘術才能對她動歪心思!”
滄瀾銳被這一番話弄得哭笑不得,只得揮揮手,吩咐人安排啟程,不在這處別苑逗留。我依舊被困在馬車上,與滄瀾銳兩看兩相厭。不過也不知為什麼,滄瀾銳總有些晃神,我便樂得自在,繼續補眠。
在馬車中顛簸了許久,我也不知睡死過去多少次,只曉得我本是倚在車壁上小憩的,到後來直接躺在了車椅上,身上不知何時覆了薄被。
在天色完全黑下之前,我們尋了客棧住下。此次隨行的人並不多,也就滄瀾銳帶了兩個侍婢以及車伕。那兩個侍婢顯然是懂武的,與醉殤騎馬伴在馬車兩旁,以做護衛。我常常從車簾中偷瞧著她們在馬上的颯爽英姿,豔羨不已。醉殤時不時與她們搭訕,倒是相熟,知曉她們是孿生姐妹,名為追星逐月。
一進客棧,滄瀾銳便訂了四間上房,吩咐店家將飯食送往各自房中。我急急進了房間,翹首以待。今日馬車顛簸得過了,我吃不下糕點,便未得進食,現下餓得正慌。
只是對著那漸漸濃重的天色,不由發怔。我竟是離了滄瀾霄,從前日日想著擺脫滄瀾霄,沒成想,這願望成真之後,心中竟會這般空落。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這話正是應景,雖則我才離了滄瀾霄不過幾日,卻不知何時才能回到他的身邊。才能,堂堂正正地嫁給他,再無波瀾。
房門被推開,正是滄瀾銳招呼著小二將飯菜擺上桌,佈置好之後,他便坐在我對面,執筷邀我共食。我暗暗翻了個白眼,拿起筷子便開動。而後便是滄瀾銳伸筷夾什麼,我便緊跟著搶過。偏生他
平素慢條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