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再明顯不過,真娘願不願意聽,白雲暖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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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蘭庭出來,白雲暖沒有忙著去找王麗楓,而是先去書香堂找楊沐飛。楊沐飛從書室出來,白雲暖鬱鬱寡歡道:“你和長嫂到底怎麼回事啊?”
楊沐飛一怔:“表妹為何如此問?”
白雲暖翻了翻白眼道:“你可知你給長嫂惹了多大的麻煩?”
白雲暖遂將下人議論,真娘多嘴,白姜氏怒斥王麗楓之事都說給楊沐飛,楊沐飛瞪圓眼睛,直呼冤枉。
白雲暖道:“你衝我喊什麼冤?長嫂還冤呢!你還是去找我母親說個清楚先。”
楊沐飛自然是要去的,白雲暖又拉住他道:“只是我擔心你即便解釋了,也未必解釋得清楚。我母親定然會問你,三更半夜,你與長嫂為何要在花園見面,而且不是一次兩次,你們到底見面為了何事啊?”
楊沐飛嘆了口氣,道:“表嫂說她睡不著,我也睡不著,我們都是可憐人,惺惺相惜,互相安慰幾句,這樣都不行麼?”
白雲暖“噗”冷嗤道:“你不避嫌也就罷了,還有理了?”
楊沐飛道:“我說的是實話,表哥即便睡著,只怕夢裡心裡都是心硯吧,而阿暖你,心頭之人也不是我啊!我和表嫂同是天涯淪落人,不是嗎?人都喜歡與自己有著相像際遇的人,那樣既不會自卑,還能尋求某種程度的溫暖和理解,不是嗎?人這一世,遇到什麼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理解……”
白雲暖忙伸手做了個“停”的動作,打斷楊沐飛道:“到母親跟前,你休要說這些話,否則你和長嫂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什麼叫越描越黑,我算見識了。”
楊沐飛被白雲暖一嚇,便有些慌張道:“那我到三姨母跟前時要如何說啊?”
白雲暖道:“你若真為了長嫂好,就應該跟我母親說,你只是夜半睡不著到花園走走,偶然遇到長嫂而已,幽會一說純屬子虛烏有,否則長嫂會被你害死!”
見白雲暖說得嚴重,楊沐飛嚇得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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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香堂出來,白雲暖終於到了梅香塢。王麗楓的哭聲,倒是沒有了,只是一個人坐在廊下,背倚著廊柱,臉上淚水不停滾淌,她卻也不擦,就那麼直挺挺坐著,任由太陽暴曬。
南湘和寶蝶見白雲暖走進園子,都憂心忡忡地迎上來,不敢大聲,拼命壓低聲音,說了王麗楓的一些情況。
“不吃不喝,也不讓我們靠近……”
“我們靠近了,她便捶打自己的肚子,我們便不敢再靠前了。”
白雲暖揮揮手,示意她倆不必再說下去,又從南湘手裡接過傘悄悄走向王麗楓。
王麗楓被陽光曬得人都發了昏,忽覺頭上一陰,一柄傘出現在了頭頂。她眯著眼睛,好久才看清來人,竟是白雲暖。
她睏乏道:“你走!”
白雲暖怎麼可能走開呢?她道:“你回屋裡去,吃一點東西,我便走。”
“我的死活與你何干?”王麗楓一臉自暴自棄的神色。
白雲暖並不生氣,只是道:“你的丈夫是我哥哥,你的公公是我父親,你的婆婆是我母親,你肚裡的孩子是我的侄子,與你傳了緋聞的,是我的表哥,你說你的死活焉能與我無關?”
王麗楓自嘲地笑起來:“你也是來訓斥我的嗎?覺得我勾/引了你的表哥,敗壞了一個清白男孩兒的名聲,覺得我不守婦道,給你活死人的哥哥戴了綠帽子……”
“我沒有這麼想!”
王麗楓一顫,抬起頭落寞地看著白雲暖,虛弱地笑道:“那你就是來可憐我的?”
“我也沒有這麼想!正如你一直認為允姑的死是我害了一般,我也最後告訴你一遍,不是我。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