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可能生長的時間太長,灌木露出盤曲的根系,上端的樹葉倒不是很茂盛,可以從稀疏的褐色樹枝間看到遠處的村落。
到了夜晚這裡就會很安靜,流魂街郊區是容易被大虛攻入的地方,得以飽腹的人們不會半夜出來被虛吃的,於是他們早早的進入夢鄉,不去管外面會有什麼響動,也不去管他人的生死。人類就是這樣的動物,一旦自己得到滿足就不會想到別人的處境,甚至喜歡高高在上的對別人加以管制,事實上,他們也只是纏繞在蜘蛛網上的小蟲,隨時都會被風吹落重重的落到地上。
羅剎更喜歡夜晚的這裡,安靜的只有小蟲的鳴叫,不算很寒冷的風輕輕的吹在臉上,帶來微微的花香,偶爾會有魚躍過水麵,於是一圈兩圈細微的漣漪便在水面上漸漸的擴大。月色下的大地總是清明的,朦朧的,羅剎喜歡這種感覺,就好像全世界都不復存在,只有自己安靜的體會這份恬淡的感覺。
初次來到屍魂界的時候,羅剎就遭受了莫名的攻擊,在浴血之後,羅剎被告知——攻擊自己的是死神,因為自己是從虛圈裡面出現的,然後他們就攻擊了自己。迫於無奈不想染血的羅剎退居到了荒涼的虛圈裡面,在哪裡羅剎遇到了形形色色的虛們。虛,原來是邪惡的靈魂產生的怪物,身為兔妖的羅剎覺得自己也應該屬於虛這類,因為自己的雙手早已沾滿鮮血,而且自己早已不期望會有什麼救贖。虛圈和屍魂界是兩個極端的存在,屍魂界擁有的東西遠遠比虛圈多的多,至少屍魂界的整們可以供飢餓的大虛們飽腹。屍魂界的天空也好過虛圈那一輪永不知疲倦的殘月,長時間的在虛圈,羅剎覺得自己的心也被那一輪殘月分裂。
從來不會有人知道身為虛圈最強悍的戰鬥大虛十刃中的第一十刃的羅剎最喜歡散心的地方就是屍魂界的這一片小小的空間,就算是自己的副官也不知道。不過要說在這裡遇到過什麼有趣的東西,就屬那個現在是靜靈庭五番隊隊長的孩子了吧。羅剎至今還記得一百多年前,他依照習慣走到這裡遇到那個滿身是泥巴髒兮兮的小鬼時那個小鬼驚歎的眼神:“你是神仙嗎?”當時自己怎麼回答的?不記得了,貌似說了一句:“其實天上沒有神明,但是如果一定有人要神明的話,那麼我就作為立於天上的神明吧……”想想都好笑,自己也只有在這樣小鬼面前才會如此的裝腔作勢吧,如果換做是月主公的話,他一定會笑嘻嘻的撲過來,然後舉著書本要求自己讀書,而絕不會痴迷的盯著自己看。
在屍魂界遇見很多的孩子,最特別的就是藍染了吧。這個充滿野心的孩子不惜成為死神拿自己的朋友做實驗以求獲得更多的力量,羅剎其實挺後悔當時救了這個小鬼的。但是也多虧了這個小鬼,虛圈現在已經有了在屍魂界最有力的臥底。即使藍染對自己的尊敬不是虛假的,羅剎也不喜歡這樣的孩子,手段太狠心腸太毒城府太深。羅剎最不喜歡看著藍染的眼睛,那是一眼看不到底的黑暗,棕褐色的瞳孔乍一看溫潤如玉,但是仔細一看下面暗流洶湧。不似月主公的眼睛,那麼的純粹那麼的清澈。但是羅剎不怪藍染,因為他是為了生存才變成這樣的,誰都有無可奈何的事情,要是月主公也經歷過藍染那樣被人欺凌的生活,那晶瑩的眸子是不是也會變的深沉?
撫摸著頭髮上鮮紅的言靈帶,羅剎微微的笑了。這是月主公最後留給自己的紀念,沒有想到死了之後自己還是被這表示忠誠的言靈帶繫著,雖然月主公很早就解開了言靈帶,但是羅剎一直小心的收藏著這鮮紅的言靈帶。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讓自己不在殺戮中忘卻最美好的東西,可愛的月主公現在怎麼樣了?一定是一個玉樹臨風的英俊青年了吧,和殺生丸殿下的關係有沒有好轉呢?是不是還像小時候一樣的怕蟲愛哭?每次一想到那個小小的主公,羅剎就會微笑起來。如果說自己是藍染的神明的話,那麼月主公就是自己的神明,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