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太陰取出兩截玄黃色的木頭,分別長約一尺半左右,赫然是兩根斷裂的雷公鞭!
蘇季微微一怔,豁然道:“原來你花費一夜時間,不是鍛造雷公鞭,而是要把它毀掉!”
太陰解釋道:“我潛修鍛造之術,曾經嘗試鍛造過千百種法器。不過,自從親眼目睹雷公鞭,我就對此物心存疑惑。雷公鞭是申公豹寸不離身的寶物,可是無論造型,還是威力都算不得上品。雷公鞭的威力完全依賴三十六個鞭節上的符印,如果沒有那二百八十八道符印,雷公鞭不過是一根尋常木頭罷了。我由此推測,申公豹只有一個入室弟子,勢必會以某種方式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只可惜柴嵩對雷公鞭愛護有加,始終未曾把它折斷,撕開那些符印。”
蘇季接過兩截斷木,發現這是兩根空心木頭,裡面塞著一張薄薄的羊皮。
太陰介紹道:“這羊皮是玄水真訣的總綱。我口述給你的僅是其中一段,名為‘逆流真經’。這是申公豹專門針對純陰之體所創的法門。若把‘純陰之體’比作‘海’,那‘玄水真訣’則好比‘川’。百川順流,終歸於海。無論川流再迅猛,仍無法動搖大海。不過,百川如果逆流不下,大海亦不復存在。這個‘逆流真經’就如同讓百川逆流,耗盡純陰之體的法力,意在制敵,不再殺敵。”
蘇季豁然道:“逆流真經是逆練玄水真訣,難怪我修煉的時候,總感覺氣息不順。”
“小教主,我可對得起你。你要找的畜生,我帶來了。”
說罷,陸壓道君拍了拍手,空中飛來一團密密麻麻的烏鴉。黑壓壓的鴉群散去,一隻黑漆漆的老虎摔在地上,正是烏妖王。
蘇季直視烏妖王,問道:“那天,你在乾元山是如何從沐靈雨劍下逃生?”
烏妖王爬了起來,迷茫道:“那個白衣姑娘,根本沒有打算殺我,何來劍下逃生?”
“既然連一隻妖怪都未曾加害,她為何要對柴首座下毒手?”
“柴嵩極力阻止白衣姑娘,始終纏著她不放,還說要一命換一命,要用自己的命來換兮伯吉甫的命!”
蘇季愕然道:“柴首座要換我爹的命?為什麼要這麼做?”
烏妖王搖了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
太陰說道:“柴首座行事不擇手段,會不會是他死前殺死乾元山眾弟子,為了讓你仇視沐靈雨,一心聯合闡教和截教,幫他達成夙願?”
聽到這番猜測,蘇季不由得心頭一震,沉吟片刻後,搖頭道:“柴首座良心未泯,不至於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
烏妖王連連點頭,補充道:“沒錯!沒錯!我記得下山之前,看見那些乾元山弟子都還活著,圍著柴嵩哭得死去活來。”
蘇季思忖片刻,又問:“你下山的時候,可還見到過別的什麼人?”
烏妖王忽然目光閃爍,搖了搖頭。
陸壓道君一巴掌拍在虎頭上,喝道:“還敢隱瞞?今天老子非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烏妖王揉了揉虎頭,連連求饒道:“我說!全說還不行麼!下山的時候,我瞧見一個白衣童子,雖然年紀不大,但修為深不可測……應該是往山上去了。”
“白衣童子?”蘇季微微闔目,“你確定只看見一個,而不是兩個人?”
瞧見陸壓道君雙眼圓瞪,烏妖王抱頭大喊:“一個!只有一個!”
蘇季深吸一口氣,沉吟道:“看來是兵分兩路……”
眾人正說著白衣童子,正有一位白衣童子踏著月色走來,正是明月。
“夫子,我們又見面了。”明月童子朝蘇季拱了拱手。
蘇季淡淡道:“仙童一路從大羅天尾隨在下到此,不知有何貴幹?”
瞥了一眼蘇季懷裡的沐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