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小一圈,碰在手裡極輕,恍若無物。
碗通體極薄,陽光輕易地穿透碗壁,映出落兮的芊芊玉指,輕輕轉動小碗,碗壁上蓮瓣花紋在陽光下就像遊動了似的,落兮的腦海裡驀地出現幾個詞:薄似蟬翼,亮如玻璃,輕若浮雲。真不愧是薄胎瓷。
落兮放在手裡把玩了一會,剛要放下,忽然看到陽光映過碗底,隱約投下模糊的陰影,於是對著陽光仔細瞧去,碗底,依稀是雕刻著一個字,半晌,分辨出是一個“壺”字。
不對啊,這明明是一個碗,怎麼會出現“壺”字呢?落兮狐疑地放下,又捧起另一個碗,兩隻碗明顯是一對,花紋的方向還是對稱的,只是碗底,這一個是一個“隱”字。
壺隱?隱壺?落兮看不明白,想想,就對手裡的小碗使用了“慧眼”。這是在“慧眼”升級後,落兮第一次使用,消耗了100點數後,眼前出現了一行清晰的字跡:1607年:昊十九。
1607年,這是明代時期啊,昊十九是誰可沒有聽說過,但,這麼漂亮的一對小碗是明代的東西是不容置疑的了。
落兮手捧著這個小碗,就再也放不下了——潘家園的規矩,東西在自己的手上,別人就不能問價。
“老人家,你這一對小碗怎麼賣?”落兮抬頭問道。
老人看了看落兮,又看看她身旁的錢小寶,彷彿在審視著他們的購買力,然後伸出了1個手指。
落兮對潘家園內伸出手指作為價格的方式已經習慣了,這手指的伸出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他考究的是對方的心態、眼力。一個手指的價格可多可少,就是看對方是怎麼還價了。
落兮微微一笑:“一……百?”肯定不是這個價了,老人想必不知道這對小碗是明代的東西,才會放在地攤上出售,自己自然是不能給價太高了。
老人聽到落兮這麼個低價,也不生氣,指著落兮手裡的碗說:“這可不是什麼小碗,這是薄胎瓷,彩繪薄胎瓷,乾隆御用的,是從溥儀手裡流出來的好東西,這一對,是一百萬。”
一百萬啊,明代的瓷器,一百萬貴是不貴?心裡想著,頭卻是來回搖著:“老人家,這碗是薄胎瓷不假,彩繪薄胎瓷也不假,但是要說是乾隆御用的寶物,可就不對了。”
說著指著碗底說:“歷代皇家御用的官窯,窯底之處都有明顯的御用二字,皇家御用之物普通人是不允許使用的。”
“還有啊,”說著落兮又指著碗壁上的花紋說:“若是御用之物,這碗壁上的花紋就簡陋得多了,蓮瓣少了些,就這麼一枝一朵,素氣了,御用之物講究的是富麗堂皇,素氣的不吉利。”
說到這,抬頭看著老人說:“這對彩繪薄胎瓷輕巧、透光,從工藝上,很像是現代的高仿,甚至是現代工藝下的精品,看著這一對碗我就喜歡,老人家,給個公道的價。”
一口氣說完,落兮的臉微微泛紅,自己這不是張著眼睛說瞎話嗎,明明是明代的古件,非要說成是現代工藝,不過話又說回來,這麼精美的薄胎瓷器,說是明朝的物件,哪裡能有幾個人相信呢?明朝的薄胎瓷,哪裡還能這麼完好地儲存下來?
實際上,老人在這裡擺著這對薄胎瓷,也是把它當做現代工藝下的產品,得來的過程說也湊巧,真的就是在潘家園外的地攤上得來的,只不過這個東西挪進院內,自然價錢就要翻了幾十倍上百倍之說。
畢竟,這對薄胎瓷真是做工品相都是太精美了,怎麼看都像是現代的東西。
老人呵呵地笑著,狡黠地說:“小姑娘,看不出你對瓷器還很明白呢,但是,你說的也不全有道理,御用之物有著御用的標識那不假,那是轉為皇家燒製而成的,可是這個它是貢品啊,貢品就沒有御用的標識了,是不是啊?”
落兮一愣,老人的話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