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方落,撲簌簌一聲輕響,一群蝴蝶從林中隨風飛了出來,散在空氣中翩翩而落。
那是碎成片狀的織物。
“臭丫頭!”真的是被這個幽靈一般的少女惹動了火氣,他站在水潭中厲聲大喝:“給我滾出來!”
凝聚了十二分的內力,他一劍擊向水面。平靜的潭水忽然如同沸騰一般,化為千百道白氣刺入林中,直教竹林枝殘葉落!在蕭蕭的木葉聲中,忽然又響起了幽然的洞簫聲,彷彿來自天邊,穿越千山萬水來到他耳際,歡躍而自在。
簫聲在吹到第一句末時,已經遠在數里之外。
拓跋鋒站在水潭中央,有些無可奈何地看著簫聲遠去的方向——果然是說到做到的人,立馬就“給了他好看”。這樣的高手,居然是如此頑皮天真的少女——看來中原能人異士真的不可小覷了……
微微的山風吹來,赤裸的身上已經不自禁地有些冷了起來,但是沒了衣服,赤裸著身體,怎樣才能離開這個水潭呢?面對著這個棘手的問題,這個一人一劍挑戰中原武林的契丹族勇士也不由撓著頭開始發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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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已經是二十多天前的事了,離今天的第九場決鬥已經有一段日子。
但是一想起自己當時狼狽的樣子,他內心仍然有惱怒的火光,凝神細聽,在千迴百轉的幻聲中分辨出了真實的方位,帶著重傷的身形展動,閃電般地向青衣少女藏身的地方追去。
“哎呀!”也許因為過去一直是聞聲不見面的交往,青衣少女似乎沒有料到這一次對方會出其不意地追來,正待從枝頭起身飛縱,一襲白衣的契丹人已經單足點在了她所在的樹枝上。
“你想幹什麼?”簫從她嘴邊放了下去,但她卻用比洞簫更好聽的聲音嗔道,“想打架嗎?”
拓跋鋒啞然失笑——這樣一個如明珠仙露一般女孩,開口閉口就是和人打架,即使是見慣了塞外女子豪放爽朗的他也不由為之絕倒。中原怎麼還有這樣的女孩子啊?真是不知道那兩個姓孔和姓孟的老頭子是怎樣調教他們的後代子孫的……
“偷衣服的小賊……”他一開口不由笑了起來,不知道怎的,雖然還是不清楚這個女子的身份,但是自己卻對她毫無對其他漢人的防備之心,“真想揍你一頓——害我困在水裡到天黑才敢出來。”
“嘻嘻……”青衣少女也微微地笑了起來,起初還想保持一些矜持,但是越想越有趣,實在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笑的樹枝亂顫,幾乎讓拓跋鋒從枝上一個跟斗栽下去。
他連忙足踏橫枝,穩住了身形:“丫頭,你叫什麼名字?跟蹤我那麼久,一定知道我所有情況了——但是我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這豈不是很不公平?”
“你有本事的話,也可以來跟蹤我啊~”青衣少女歪著頭一笑,“如果你象我那麼閒,倒是可以和我玩一樣的捉迷藏遊戲……”
她輕輕一躍,從枝頭跳回了地面,忽然側頭看了看他:“九幽鬼母已經是第九個了……蠻子你的命還真是大呢。”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上剛剛死去的一代高手,忽然嘆了一口氣。嘆息聲似乎頗為憂患,和她平日爛漫天真的聲音迥然不同:“我說,是漢人殺了你爹孃還是燒了你家園?為什麼蠻子你要和中原武林過不去呢?……你非要把事情做絕嗎?搶到天下武功第一的名頭,真的那麼重要?”
“請你就此為止,返回塞外好不好?”
拓跋鋒驚訝地看著她——雖然知道她必定是中原武林的人,但是他沒想到她會忽然間攤牌。
“我不是為了搶什麼天下第一……”他也從枝頭躍下,負手站在她身側冷冷回答,“我只是想證明一件事:中原的武學,並不是一定就天下無雙的。我只是想給那些幾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