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諶和莫憂當年的事,其實沒有人仔細跟蕭寧說過,可蕭寧所知道的是。無論蕭諶對莫憂來說,是不是一個好丈夫,是不是一個良人,但對蕭寧而言,他是一個好父親,世上最好的父親。
人心都是偏的,比起莫憂離開她,蕭諶含辛茹苦的將她撫養長大,她毫無理由的站在蕭諶的身後,支援蕭諶做任何事情。
「當年她是想將你帶走的。可是你是我們蕭家的孩子,我斷不可能讓她將你帶走,讓你受仇人之恩。在你的事情上沒有所謂的對錯,你只要記住一點,她從未有絲毫對不起你。」這麼多年以來,蕭諶其實從來不在蕭寧的面前提起過莫憂,更沒有說過她半句不好的話。
好在蕭寧不是個正常孩子,從來不問母親的事情,在很大程度上讓蕭諶鬆了一口氣。
只因為蕭諶也不知該如何提起莫憂,怎麼解釋當年的事情。
一拖再拖,便拖到了今日。如今,莫憂已經不在,蕭寧的表現,過於冷淡,冷淡得蕭諶都覺得不太對勁。
要說恨莫憂,蕭寧好像也沒有,但更多像是一個陌生人,有一點點關係的陌生人。
蕭諶有些抓狂,只因這些所謂的關係,一向是讓他深惡痛絕,理不清啊。
「阿爹今日是打算與我細細說起舊年之事?」蕭諶說著當年發生的一切,想用最公正的語氣提起陳年舊事,不過顯然有些難為蕭諶了。
「當年的事其實細細說來,也不過是最簡單的關係。當年的莫家與我們蕭家也是世交,我們兩家是自小定下的婚事,若說我有多喜歡你母親,其實不然,只不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蕭家的規矩,娶回家的夫人自當禮之,重之。
「當年她和韓靖間的事我亦有所耳聞,只是聽了也只以為不過是閒言碎語,畢竟韓家的人最喜歡攪動風雲。
「況且縱然兩家定親,若婚事有變,以我們兩家的交情大可明言。當時我早已離京,在雍州算是闖出些名頭,家中催促我回去成親,婚期如約舉行,新婚之夜,洞房花燭,一切在我看來再尋常不過。
「只是婚後不過半旬,我既趕往雍州,再回來時,你出生,而她提出和離。」
狗血不狗血,蕭諶沒有太大的感覺,當時聽到莫憂提出和離兩個字時,他的確驚愣得難以形容。
可以聽得出來,蕭諶其實對莫憂並沒有多少怨恨,也不覺得一個不愛他的女人離開他,對他而言是多麼恥辱的一件事。
「強扭的瓜不甜,無論是對她或是對任何人,心若不在你的身上,留下人又有什麼用?當年我是強留她的,更多是為你,我不想你因她受人非議。
「縱然我相信,在我們未和離前,她和韓靖發乎情,止乎禮。但京城的人從不這樣認為。這對你的將來並不好。
「可是沒有一個人應該為孩子活著,她只是更多的顧及自己,並沒有錯。」
蕭諶提及莫憂,其實印象是很模糊的,畢竟那時他還年幼,並不懂得情的滋味。
與莫憂相處,幼時蕭諶是個調皮至極的孩子,哪怕早就知道,莫憂是他早已定親的未婚妻,卻不與莫憂親近,只喜歡舞刀弄槍,到處跟人打架鬧事。
成親之後,蕭諶陪伴在莫憂身邊的日子很短,仔細想想他們之間交談的內容,也不過是幾句日常的話。
當時的蕭諶能感受得到莫憂對他的疏遠,只以為是兩人剛成親並不熟悉,因此才會如此。
仔細想來,或許是一個心中懷揣他人的人,迫於無奈的與他成親,並不代表願意接受另一個人。
「那她當年為何要嫁給阿爹?」蕭寧一直好奇這一點。
不難看出韓靖和莫憂之間感情深厚,倘若當真非彼此不可,就不該讓蕭諶在不知不覺中被牽扯其中。
「我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