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感慨歡喜,聽在蕭寧的耳朵裡,頗覺得心酸,只是可以吃一頓飽飯,便如此歡喜感激了嗎?
由此可見,百姓之所求,何其簡單。
「如今只吃了一頓飽飯,以後,一定讓大家每日都能吃飽。」蕭寧心中,早已下定了決心,此生必以此為目標!
「那敢情好。」聞蕭寧之言,百姓們面露喜色,縱不確定蕭寧是否能做到這一點,能說出這樣的話,叫他們心中亦是感激。
「且引我瞧瞧你們這一年開荒出來的地。」蕭寧輕聲與人道來,百姓們自是歡喜地在前為蕭寧引路。
姍姍來遲的宋辭,就是想擠進去跟蕭寧說幾句話都難。
最後倒也知情知趣,他不擠了,他且跟在身後,待蕭寧有所吩咐時,他再上前。至於一群小年青們,隨蕭寧一心繫於百姓,有些忍不住百姓身上髒亂的人,早避之遠遠的,宋辭瞧著微微一頓,這誰家的孩子,莫不是以為出來玩的?
蕭寧在百姓引路的過程中,看到一望無際的良田,四通八大的渠道,還有那分外顯眼的水車,且問這其中的田,各家各戶所得幾何,其中每一畝的糧產又是幾何。
百姓們一一作答。蕭寧聽著那低產量的收成,自明瞭其中最關鍵的問題所在。
糧產量太低,種的田多,還得靠天吃飯,若是碰上水澇旱災,收成還要大打折扣,也就怪不得這百姓想吃一頓飽飯都那麼難。
「宋刺史。」冀州之內,隨著崔攸他們離開,宋辭便成了冀州刺史。
蕭寧方才顧不上他,這一會兒,也得考較一二,且觀他這刺史當得如何。
「臣在。」宋辭面對蕭寧,自是不敢怠慢,聽聲即刻上前。
「冀州之內,哪一處的糧產最高?」蕭寧的問題問得很是刁鑽。可是,民以食為天,身為一方大吏,不知百姓之根本何在,又如何可為一方大吏。
宋辭自知蕭寧最在意民生之事,有些功課那已準備齊全,聞蕭寧之一問,立刻答之,連產量最少的地方,他都心中有數。
待聽完宋辭的回答,蕭寧略是滿意地頷首,可見心中歡喜。
宋辭那是暗鬆了一口氣,最怕就是蕭寧這等務實的人,逼得宋辭就是想不務實,為了不被唐師甩得太遠,他可得卯足了勁的追。
「那宋刺史瞭解過,為何有的田地糧產較高,有的地方糧產極低。我若是記得不錯,你所說的兩極之地,田地水源,相差無幾。」作為一個在冀州呆過一段時間,而且和秋渠一道解決過屯田開荒事宜的人,最是明瞭其中田地的差距。
宋辭這回一時答不上來,要說這個事,他打從聽說那會兒開始也納悶了,怎麼地方差不多,產收卻是天淵之別,這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百思不得其解,宋辭恰好又被蕭寧問上這麼一個他答不上來的問題,面上一僵。
「你們說呢?」蕭寧並無怪責宋辭之意,只是掃過身後跟隨的身著官服之人,這些人身上穿著厚重的衣裳,頭上頂著玉階,聞蕭寧之問馬上有人答道:「或許與糧種有所關係。」
蕭寧聽此一問,看向說話的人。
這一群是工部的人,蕭寧把人弄出來,壓根沒多想,她只要一半的人,工部內自己安排,到最後只要有一半的人跟她出來就成。
當然,留在雍州的另一半,最後也會明白的,他們留下,照樣會成為考驗。
這一位看起來有些乾瘦,面板黝黑,勝在雙目有神,說起糧種的緣故時,蕭寧道:「這是有什麼講究?所謂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卻是外在之故不是嗎?」
乾瘦的男子作一揖而答道:「淮南與淮北相隔甚遠,所產之物大不相同,然冀州,糧產天淵之別,只能是糧種之故。」
「依你所見,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