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死去的兄長們,姬則成為敬國公,可是姬則是要成為像蕭寧那樣的人,實打實的做事,憑本事立足於世的人。
該爭的東西要爭,該做的事也得做。
梁州刺史,她也要去試試,看看自己究竟有能無能,是否能擔得起重擔。
可是,姬則想證明自己,這樁事蕭諶要做下決定,須得考慮蕭評。
是以縱然姬則相請,蕭諶望向蕭評問:「明王以為?」
「陛下用人唯才,若以為敬國公可用之,臣無異議。」蕭評表態,蕭諶掃過在場眾人,於政事堂議事,都是自己人。不過,夫妻間的私密之語,或是兄弟私底下說的話,都不太好當著太多人的面細說。
故而,蕭諶道:「此事,諸卿且退下,朕與明王細議後再決斷。」
這麼說話就是為了打發人,那是無可厚非,姬則和蕭評是否商量好,須得私下問上一句,問明白後,能不能任姬則為梁州刺史,再議,再議。
「臣告退。」作為聰明人,都挺自覺。
不過,若是姬則為梁州刺史,比起現在御史之位,算是升官。這從地方歷練上來,往後未必不能進政事堂。
想到這兒,幾位宰相眼皮跳了跳,最終還是掩下,不作聲地退去。
這會兒剩下的就是蕭評、姬則,還有一個蕭寧。
上位的蕭諶走下來,「你們商量好了?」
有此一問,也是徵詢他們的意見。
蕭評頷首,「子常欲建實功,我豈有攔著的道理。」
蕭寧的視線在他們二人身上轉動,兩地分離,這兩位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就算欲建實功,不至於讓你們兩地分離,這一去最少要三年。」蕭諶提醒。
蕭評好不容易點頭娶親,別管因為什麼原由,能讓他點頭的人,這就是一個機會。
旁的,不過等著一個水到渠成。
誰承想,他們想當然,結果又橫生波折,瞧,姬則想往梁州去,夫妻要分離了啊!
蕭諶倒不是認為姬則不該往梁州去,可也實在擔心蕭評和姬則再鬧出旁的事,萬一這夫妻越發形同陌路,一輩子將就地過日子,蕭諶難以安心。
「當初陛下出徵時,皇后留守雍州,可有不捨。陛下也說了,不過是三年罷了。」蕭評不以為然,拿來的比方,蕭寧倒是笑了。
對啊,不過是三年而已,等姬則回來,才算是真正長大,到時候有了實打實的功勞,姬則於朝堂之上,往後就能越髮腳踏實地。
蕭諶正憂心呢,結果瞥了蕭寧一眼,注意到蕭寧笑容,「你倒是笑得出來。」
蕭寧頷首,「為何不笑。五伯一心為伯母著想,挺好。」
這倒也在理。
「再者,自來男子為官,為前途而遠離父母妻兒,本就是以家國為重的好事,怎麼輪到我們敬國公就不妥了?區區三年而已,這麼多年伯父不也一個人過了?有何不好的?」
蕭寧是講理的人,講的也是那麼一個理,且問問蕭諶以為,姬則出任梁州刺史一職,有何不妥了?
這要是換了蕭評請為梁州刺史,蕭諶還會有這諸多想法?
成功被蕭寧提醒一句,蕭諶意識到自身問題,「倒是我的不是,想岔了。」
不以性別為偏見的蕭諶,不知不覺間還是帶上幾分偏見,確實該改。
知錯能改的皇帝陛下,姬則與之作一揖,「殿下,臣蒙陛下大恩,更欲報陛下之大恩,故請陛下許之,讓臣出任梁州刺史。殿下在梁州種下的火種,也需要人發揚光大。」
提起蕭寧在梁州所為,與山民交好,互通有無,助山民一統,皆為梁州太平。
太平得來不易,正是因為不易,更須人加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