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薏收回放檔案的手時,才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溫薏低頭,終於算是正眼看向了他,“有事嗎?”
“午餐什麼時候好?”
“快了吧,我剛才上來的時候廚房就已經在準備了。”
男人嗯了一聲,修長的手指輕輕重重的捏著她的手,“你都聽到了?”
溫薏非常坦誠的點頭承認,“沒聽到多少,就後面幾分鐘。”
“你還滿意嗎?”
“滿意什麼?”
他抬眸看著她,淡淡的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何必明知故問呢,墨太太。”
她恍然一般的道,“哦,你說的是Muse啊。”
墨時琛沒說話,深眸淡然,一瞬不瞬,等著她的回應。
溫薏點了點頭,“你問的這個表現本身的話,我可以給你打十分……”
“不過呢?”
“沒什麼不過,”她看了自己被他握在手裡的手,她語調拉長了幾分,“我只是覺得……以前我以為你不懂什麼叫距離,也不知道該怎麼保持距離,現在我才發現,你其實懂的,甚至只要你想的話,你比很多很多人都懂得怎麼掌握分寸。”
那些有意無意的傷害,有意的也好,無意的也好,歸根到底,都不過是因為他不在意這個人。
他也從來不是不會照顧誰的感受,只是他懶得去照顧而已。
墨時琛看著她的眼睛,手裡一下一下捏著她手指的動作一直沒停,只是緩緩的道,“溫薏,”他叫她的名字,雖不及墨太太親暱和曖昧,但更顯得認真跟慎重,一如他的語速,也是低而慢,“如果我以前因為不愛你而傷害你,現在就沒有愛你的資格了嗎?”
溫薏的手被他握在手裡,掌心溫熱,也很有力量。
她也沒有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只是抿唇朝著男人英俊的臉道,“你不是一直都很有自信麼,賭這麼大是因為你自信,放話說你討好的女人必須得愛上你,也是因為你足夠自信,怎麼,現在突然沒有信心了?”
“回答我的問題,墨太太。”
“我怎麼知道呢,我又沒有被你愛過,人對自己未知的東西,通常是沒什麼認知的。”
…………
中午用餐的時候,墨時琛非要下床,讓傭人搬張桌子去陽臺上吃。
溫薏開始不同意,昨晚的私人醫生說他能不移動的話最好就不用移動,何況吃個飯而已,更沒這個必要,可好說歹說,男人也不聽。
他說,“我的脊椎我的傷我自己心裡有數,墨太太,你覺得我喪心病狂的被女人拒絕一下就要自殘?”
溫薏無言以對,無從反駁。
只能寡淡的放了句話,“這話是你自己說的,真出了什麼問題可別想著找我負責,麻溜的離婚補償我。”
墨時琛不溫不火的道,“我也不指望你能溫言軟語的說點什麼好聽的話,但是溫副總,你男人好歹是為了你才受傷,你不這麼冷嘲熱諷沒心沒肺是渾身難受嗎?”
“……”
“誰讓你一把年紀受傷也不肯老老實實的配合醫囑好好休養,非要折騰來折騰去?”
“……”
一把年紀?
他?
墨時琛眯著眼睛淡聲道,“你是不是很不滿我現在行動不變,不能身體力行的讓你從實際上體驗到,你老公現在跟一把年紀這四個字沒有任何關係?”
溫薏沒說話,無言的看著他。
她只是覺得身為一個成年男人,受個傷還非要讓人操心的這種行為,跟他三十歲的心智很不符合。
他又輕描淡寫的吐出一句臺詞,”你要真這麼想的話,我也不介意你爬到我身上來上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