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正是摺子渝,她那一頭烏黑的長髮只挽了一挽,垂在一側的香肩上,清湯掛麵,麗質天生。此時,她那清麗的臉龐上卻是不悅之色:”大哥,與蘆嶺州合作,與府州亦有利益,我早知道你會同意與他結盟,你們彼此能爭取到多少好處,那是男人之間的事,小妹不想參與其中。
我喜歡他,是我自己的事,之所以到現在我都不肯告訴他我的身份,就是因為我希望他喜歡的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我,而不是折家的五公子,二小姐,我不想他因為我,與折家往來時動搖了本念:同樣的,你是府州之主,要為府州上下負責,要為祖宗基業負責,我……不想你為了我,而做出不應該的讓步。如果那樣,我就成了你們締結同盟的一個條件,一個原因,摻雜了這些功利進去,我不會開心的。”
“傻丫頭。”折御勳寵溺地撫了撫她的頭髮,喟然輕嘆道:“小妹,你生的晚,爹爹死的又早,說起來,你比惟正還小了幾歲呢,大哥怎麼能不疼你,我不想你像大姐一樣受罪啊。大姐嫁了楊繼業,這些年這是苦了她,那楊繼業保了劉繼元,二十年來你我骨肉同胞不得相見。如今北漢搖搖欲墜,一旦城破國亡,還不知大姐一家人該當如何。
大姐的婚事,就是為的我折氏家族,前車之鑑吶,如今你的終身大事,大哥怎能不操心?你既然喜歡了他,於情於理,大哥能幫扶他一把都要幫的。不過,大哥身位府州之主,自會考慮地方上的利益,祖宗三百年基業,我會輕率兒戲嗎?允他自建武裝,也不過是順水推舟之舉,大哥亦有自己的考慮。”
他把摺子渝拉回座位上坐下,緩緩說道“大哥仔細考慮過了,他是程世雄保舉出來的人,對官家未必就是一條心。然而我要是讓他連自保之力都沒有,反而是把他逼到官家一邊去了。不錯,他現在一時或會依附於我,但是為勢所迫,怎會心無怨尤?
我的大腿還沒有官家的胳膊粗呢。有甚麼兇險的時候他就不會站到朝廷一方去麼?唯有讓他強大起來,他才會升起雄心,效我折州,以蘆嶺為家業,代代相傳下去。若是如此,縱沒有你的關係在,他也會選擇與我結盟,唇齒相依,互望守助。
更何況,他現在與夏州李繼筠反目,這就是與我結盟的最大誠意了,有夏州壓制他若對我府州不利,無異於自毀長城,楊浩是那樣的(看不見)蘆嶺乃是橫山尾脈,橫山野離氏最是驍勇善戰,且與蘆嶺近在咫尺,如今他得罪了李繼筠,李繼筠若令橫山羌人時常擾戰,而他連自保之力都沒有,將來可怎麼保護我小妹?”
摺子渝聽了頻頻點頭,待聽到這話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那下巴就點了下去,隨即醒覺,抬頭一看“關二爺”一臉促狹的笑容,不由俏臉一紅,嗅道:“說著說著你便沒了正經。
折御勳笑道:”這樣的事不正經,還有什麼事是正經的。”
摺子渝啐了他一口,想了想又擔心道:“大哥不能直接駐軍蘆嶺的,否則就算楊浩答應,趙官家也不會會答應。他單設一州,明擺著就是不想這數萬百姓置於州府轄下,而蘆州自組新軍,又不是一時半響便能成的,李繼筠已攜怒而去,會不會馬上對蘆嶺動手呢,到時咱們救援不及怎麼辦?”
折御勳鳳眼一眯,吁嘆到;“女生外嚮啊,這還沒有嫁過去呢,看看。已經開始為人家操心了。”
摺子渝嬌嗔道“哥”
折御勳哈哈一笑,說道:“李繼筠真要興兵,也得李光岑點頭才行。依我看來,李光岑現在對蘆嶺動武的可能不大。”
摺子渝凝神道:“理由呢?”
折御勳道:“因為我收兵回來的時候,吐蕃一部與夏州因為爭奪草原牧場的事正大打出手,李家現在還看不到蘆嶺隊他們的威脅和不利,會兩面開戰麼?我正好趁這個機會,幫助蘆嶺訓練一支軍隊出來,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