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停下了,躬身道:“王爺,夜深了,回去歇息吧。趙光美攸然回頭:“喜兒。”“小的在。”
胡管事剛一欠身,趙光美就快步走到了他的身邊,激動地道:“胡管事,本王可以信任你嗎?”
那胡管事抬起頭來看了趙光美一眼,運人三十出頭,貌不驚人,只是一雙眼睛非常有神,透著幾分精明。他只抬頭一看,便又垂首下去,說道:“王爺信重小人,對小人有知遇之恩,小人視王爺為主,願為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趙光美道:“明日一入長安,便如進了樊籬,再想稍離都不可能了。為策萬一,本王現在託付你一件大事,本王的侍婢雲霓現已懷了孤的骨肉,此事知者寥寥,她也尚未被本王晉為側妃。唉,本王原本是想等風平浪靜之後……
現在倒是更好,本王給你些金銀細軟,你帶了她連夜離開,代孤照料於她。本王身邊少一個侍婢一個下人,不會大過引人注目的。雲霓生男生女雖尚不可知,如有萬一,至少算是為本王留下一線骨血。
胡喜兒大吃一驚,失聲道:“王爺這話從何說起,王爺是皇室貴胄,天子胞弟,路上遇些強盜歹人還是有的,一入長安,誰還能加害王爺?”
趙光美慘笑道:“嘿!這個人……他若想害我,普天之下,又有誰能阻止得了他?”
他看了眼胡喜兒,忽然下定了決心把腳一頓道“罷了)孤一一一一一一就全告訴了你吧。”
趙光美把先帝格外看重,一月三入其府,以致許多揣摩上意的朝臣與他親近,繼而與二哥生了嫌隙,此後二哥繼位,為大宋開了一個兄終弟及的先例,因此對他更為猜忌,他懷疑撤職發配、路遇劫匪這一連串的事都走出自皇兄授意的事對胡管事說了一遍,含淚道:“孤這二哥,遠不及大哥仁愛家人,品格寬厚,如果他覺得我對他會有所不利,就算一母同胞,也不會放過了我的。”
胡喜兒看著趙光美,安慰道:“王爺想的太多了,就算官家想對王爺不利,也絕不會起了滅王爺滿門的念頭,何至於要王爺生起託孤之心?再者,路上所遇的行蹤可疑者就算與官家有關,如今咱們既然安全抵達了長安,一時半晌,官家也絕不會再下手了,如果堂堂王爺剛到長安就出了事,連如此大阜大城都治安不靖,官家如何向天下交待?所以,王爺大可不必如此擔心。”
趙光美是個很情緒化的人,一時想得悲觀,便把事情想的不堪之極,一旦受人開解,仔細想想卻也大有道理,不禁又煥發了希望:“有道理,有道理。此去長安,孤一入城,立即託病自閉門中,安份守己不生事端,長安軍政概不理會,或可避此塌天大禍。”
胡喜兒目光一閃,靜靜地說道:“王爺本來是大智慧的人,如今自亂陣腳,有些東西也就想的不那麼縝密了。”趙類丁美一怔,訝然道:“本王所慮,哪裡不對了?”
胡喜兒道:“如果官家確對王爺起了殺心,王爺這麼做,那就是予官家以機會了。”趙光美愕然道:“怎存說?”
胡喜兒道:“王爺若是託病閉門不出,天長日久,長安百姓不記得有您這麼一位留守,朝廷百官淡忘了您這麼一個王爺,那麼您的生死還有誰會在意呢?既然王爺一到長安,就自己告訴天下人您生了病「生了很重的病,所以不會署理政務,不能接見屬侮,那麼一年兩年,三年五載之後,‘久病不愈,的王爺您要是‘病死…了,也不算是很意外的暴年吧?”
趙光美憬然大悟:“啊!不錯,是孤糊塗了,那……依你之見,孤王應該怎麼辦?”胡喜兒微微一笑,說道:“王爺此去長安,就該負起這長安留守的責任來,關心民生,署理政務,時常妄請士紳會唔名流,尋訪鄉里探查地方,兢兢業業不遺餘力,叫人人都曉得王爺是奉官家之命來留守長安,造福一方的,要所有人都曉得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