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筠獰笑道:“你這麼說,是要激我殺你麼?哼!沒那麼容易,有辦法的,我一定會有辦法的。你等著瞧吧!”
李繼筠說罷,一瘸一拐地去了。摺子渝看著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那日,摺子渝落入李繼筠之手,李繼筠問起她的身份,摺子渝只在心中電光火石般略做計較,便說出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如果她隨便捏造一個身份,那對李繼筠便毫無價值,她唯一的下場就只有被亂刀所為肉泥,而且在此之前還極有可能被一眾匪兵凌辱清白。
摺子渝個性堅強,她會盡最大的努力,用自己的智慧為自己營造一線生機,即便真的無可抵抗,她的選擇也會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必報此仇方才甘心。即便是最令人絕望的地境,她也做不出嚼舌自盡以保清白的小兒女姿態,含恨而終,死不瞑目。
摺子渝的身份,果然暫時保證了她的安全,對於折御勳和楊浩之間的種種糾葛,李繼筠,,一清二楚,“而摺子渝也在他面前露出了對楊浩的怨恨和委曲,李繼筠也全盤相信了。楊浩與摺子渝之間的感情故事流傳甚廣,可是如今楊浩已有五位王妃,這位折姑娘已逾雙十年華,猶未入得楊浩宮門,若不是由於如今在民間流傳甚廣的那些原因,兩人怎麼可能如此始終沒有結合?再加上摺子渝此時一身落魄,風霜滿面,對摺家遭遇的窘境,李繼筠更相信了七八分,他以為奇貨可居,摺子渝或有大用,又怎肯害她性命。待到呼延傲博醒來,獲悉摺子渝的身份,便也同意了李繼筠的選擇。
不過李繼筠建議以摺子渝的性命為質,脅迫西夏軍讓開一條生路,卻被呼延傲博一口拒絕了。呼延傲博此人,一生征戰無數,勝多敗少,養成了狂妄自大、目無餘子的性子,哪怕是眼下大敗,他也不肯自認就此失卻返回隴右的機會,以一個女人來脅迫對方讓路,在他看來那是奇恥大辱,即便能逃回隴右,從此也無顏在天下英雄面前抬起頭來。在他眼中,一世英名較之生死還要重要。
李繼筠掌握的情報中,楊浩對摺子渝仍然是深愛不渝的,這也正常,人人都知道楊浩是寡人有疾,寡人好色,連夜落訖的七王妃他都垂涎三尺,豈能不好女色?任誰見了摺子渝這樣的麗色,也相信楊浩不會對她情斷義絕。只不過,在江山和美人之間,楊浩顯然是做出了一個正常男人都會做出的選擇:摺子渝的身份,決定了折家在對摺家軍舊部的影響力完全消失之前,楊浩絕不會讓他們成為皇親國戚。
但是儘管楊浩對摺家禁忌甚多,可是為了收買人心,為了塑造他大仁大義的好名聲,表面上對摺家還得做出一副仁至義盡的模樣。別看他把折御勳遠遠發配到了玉門關,不還美其名曰委以重任,封疆一方麼?當初更是以傳國玉壘換回了他一家老小,雖說是捎帶著吧,也可見楊浩對摺家軍的拉攏和對名聲的看重。
如今摺子渝在手,於私,楊浩對摺姑娘仍然有情。於公,楊浩得做集一副對摺家恩寵如故的姿態,又豈能置其生死不顧?哪怕他稍有猶豫,也可趁機衝破防線,逃出生天了。
可惜,如此計劃了竟被呼延傲博那頭狂妄自大的豬給拒絕了。呼延傲博如今雖然躺在一架簡陋的雪爬犁上,奄奄一息,時昏時醒,可是對全軍仍然有著絕對的掌控權,做為二號人物,在獨斷專行的呼延傲博面前,他完全沒有發言權。
帳中靜下來,摺子渝長長地吁了口氣,把下巴搭在膝蓋上,漂亮的睫毛一眨一眨的,開始恩索著如何脫離困境。難度是相當大的,任她聰明絕頂,也想不出李繼筠能放她離開的理由,哪怕她把對楊浩的怨恨表現的再明顯,沉思良久,妙策難尋,摺子渝幽幽地嘆了口氣,轉而又想起了楊浩。
“真是好事多磨呀,本以為馬上就要見到他了,誰知…………這一次,我是不是在劫難逃了呢?他是不是已經知道我遭難被擒?他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