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踱步到一片冰湖的附近,站在一棵大樹下,樹上的枝椏光禿,沾滿落雪,在夕陽下閃著晶亮的光澤,倒也是冬日的美景。
“月兒。”
容卿月聞聲回頭,見是一襲紅衣張揚的墨錦御雍容走來,繡著凌霄的紅袍被冷冽的寒風吹起,豔美冠絕的容色上綻開一抹柔笑。
“月兒。”墨錦御笑著看她,“在彧山過的可好?”
“恩。”容卿月清淡的點著頭,她不知要與他聊些什麼,她不想開口,只因她不想叫他墨錦御,就當是她的自私,墨錦御,原本就是他的名字,可為何她更喜歡叫他弦玥?
“彧山氣候與碧雪幽羽均是相差甚大,若是不適應便叫人多備些禦寒之物。”墨錦御依舊關心地開口,見她清淡地神色,眸光一黯。
“多謝。”容卿月客氣疏離地點頭,後退了一步,又將目光投向覆滿大雪的冰湖之上。
墨錦御苦笑不已,心,還真是痛呢。
容卿月餘光瞥見他受傷的臉色,微斂眼眸,對不起,你想要的我不能給,或許不抱有一絲希望便是對你好吧。
即便你有心之所向,我亦有情有獨鍾。
弦玥,多謝。
“殿下。”一道恭敬地行禮聲傳來,容卿月抬起眼眸,回過頭來,便見一襲白衣的男子好似踏著夕陽的餘暉而來,尊貴出塵,超凡脫俗。瀲灩無雙的俊顏上輕勾起一抹令人深陷的微笑,眸光不離她。
容卿月輕笑笑,站在原地未動。
牽起她凍得冰涼的小手,放在唇邊輕喝著,熱氣包裹著,容卿月內心激起一陣暖流,瑰豔的容顏上綻開一抹破開雲霧,與月同輝的柔笑。
墨錦御下意識轉過身去,心口陣陣刺痛,背對著兩人艱難地扯起一抹微笑,“也許明日君皇不會興兵,我去部署。”
“好。”弦玥淡淡出聲,眸光依舊溫柔地看著容卿月,牽起她的手往回走。
容卿月踩在未清掃的積雪上,發出咯吱的聲響。
弦玥皺了皺眉,側頭看著她,聲音中多了一抹嚴厲,“小心著涼!”
容卿月咂了咂舍,卻是聽話的走著白玉石路,回頭看了眼一路踩出的腳印,淡淡一笑,“你說,若是你我永遠這樣走下去,該多好。”
弦玥腳步一頓,轉過身看著她,眸光柔和,嘴角微勾,含笑道:“容卿月,明日我帶你去看青城南處一偶的梅花如何?”
“梅花?”容卿月輕念著兩個字,輕點著頭,“自然好。”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傲骨寒梅,她最是欣賞,有多久未曾見過梅花了,時光流水,如白駒過隙,她又怎數的清,
“走吧。”兩人走回明月樓,見小小早已將飯菜備好,容卿月搓了搓手,拿起筷子便要去夾,被弦玥彈出的一道白光打的收回了手。
容卿月咂著舌,不滿地板著小臉,便聽輕笑中包涵寵溺的聲線傳來,“過來洗手。”
容卿月慢騰騰的移過去,將手一伸,“你給我洗。”
“好。”弦玥笑了笑,搖著頭,將她指尖如筍,膚若凝脂的雙手放進在溫熱的水中,耐心地握著她的小手在手中浸泡,嘴角輕勾,第一次體會到,歲月靜好。
“殿下。”門外突然傳來的聲音打破屋內的溫馨,弦玥面露不悅,容卿月輕笑,自己拿過一旁的錦帕擦乾淨,笑道:“必是有事,你這是什麼表情?”
弦玥瞥了她一眼,兩人坐在桌前,便聽絃玥清淡的聲音傳出,“進來。”
院外的侍衛一聽,不敢耽擱,快步走了進來,對著弦玥與容卿月均是一禮,道:“殿下,皇上來了。”
弦玥眸中泛起冷意,面無表情,與剛才的溫和柔情形成鮮明的反差,讓侍衛不由得打起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