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說也零下好幾了,我就穿著一件薄薄的衣裳在雪地裡跑了這麼遠,冷熱交替,現在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腳了。
“之秋,多取幾個炭爐來。之春,快準備熱水。之冬,趕緊再搬幾床鴨絨被來。之夏,叫廚房熬薑湯……”
我被胤祥抱進屋放在床上,他扯過被子給我捂上,只聽見齊妍一迭聲的吩咐著,整個屋裡乒乒乓乓,忙作一團。
“別……別忙……活了……”我得牙根已經不受控制,冷的咔咔直打架,話都說不清楚。
“小安子,去請太醫沒有?”胤祥不理會我,急問道。
“爺,已經去了。”小安子答。
“比雅,先躺著,你額頭在流血。”胤祥關切地說。
血?剛才撞破了?我臉上凍得沒有知覺,都感覺不到,我哆嗦著平躺好。
“爺。”一個小廝氣喘吁吁的躥了進來。
“四哥呢?”胤祥問道。
“奴才去到府上,四爺已經睡下了,說是多喝了幾杯。”小廝回道。
他是不願意見我吧,“你不要仗著我對你寵愛,就恃寵而驕!”我想起他之前說的話,那個表情,好像我從來也不認識他。
“比雅,你安心休息,我明天一早就去請四哥來。”胤祥說。
“不用了……我們吵架了……胤祥……對不起……讓你們這麼麻煩……”我有氣無力地說。
“別說這些了,你休息下,太醫馬上就來了。”
我覺得身體越來越難受,大概是開始燒了,渾身都在燙,腦袋越來越沉,意識也漸漸模糊。
“四哥怎麼才來……”
“她怎麼樣?!”
“回四爺話……姑娘底子弱……寒氣侵入過深……又撞傷頭部……無法進食湯藥……為臣只能暫用針灸退熱……但已經一宿……不見起色……若熱遲遲不退……恐有性命之憂……。”
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說話,但是思想無法聚攏。
突然感覺牙關被人捏住,唇上一抹冰涼,嘴裡猛地滑進苦苦得東西,我被動的吞嚥下去。
“比雅……已經三日了……醒過來吧……”
“比雅……你醒來過……是我不對……別睡了……”
是在胤禛嗎?他不是走了嗎?
我費力的想睜開眼睛,光線好強,刺得我一陣眩暈。
“比雅!比雅!”
眼前的景物漸漸成形,一張鬍子拉茬的臉變得清晰起來。
“胡太醫,她醒了,你快過來瞧瞧。”胤禛回身說道。
不一會兒,一個老頭兒走過來把手搭上我的額頭探了探,又號了號我的脈。
少頃,他站起身來,“姑娘寒邪外束,陽不得越,鬱而為熱,陽氣虛損,無力執行氣血,脈遲而無力……。”
“誰要聽這些,你只撿重要的說,是否還有大礙?”
“四爺放心,已無大礙,灸法可使經絡通暢,氣機調達,血脈和利,腠理開散……。”
“罷罷罷,該如何診治你拿主意。”
“那待卑職先去調配幾張方子。”老頭恭順退下。
給老頭這麼嘰裡呱啦一通說,我思緒也清晰了好多。
“你覺得怎麼樣?”胤禛湊了過來。
我渾身痠疼,虛弱無力,腦袋剛剛恢復意識,全是那天生的事情,想到他欲打我,還有說的那句話,心裡一陣寒意,別過頭不願看他。
他輕輕一嘆:“我知你惱我,”他停頓了一下,“不管怎樣,眼下身子要緊,彆氣壞了自己。”
聽見他這低聲下氣的口吻,我有些心軟。隔了這些天,當時的火氣也消了,可是這場風波並不是偶然,我們兩個無論是人生觀、價值觀又或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