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喃喃地說著,眼淚不住地往下流。
“我知道——我知道——。”他輕輕撫摸著我的頭,一迭聲地應著,“許是這孩子與我們無緣,讓他去吧,我們今後的日子還長,會有很多的孩子。”
他口中的孩子兩個字,頓時將之前還空空的心,注滿我從未有過的悲傷,我抱著他放聲大哭。小產之後身體還很虛弱,沒一會兒我便在嗚咽中睡著了。
我在宮裡一住便是一個多月,胤禛依舊忙前忙後,我有宮裡的太醫醫治,還有寧壽宮裡宮女精心的照料,他很安心。我身體一向不錯,很快便復原了。
康熙老爺不單沒有怪罪我那天的莽撞,還百忙之中派專人來探望了我,賞了很多東西,不知道是為我英勇的阻止那場戰鬥,還是為我哪句自己都忘記哪兒學來的——斷了骨頭還連著筋。
雖然對皇宮奢靡的生活有些念念不捨,但畢竟住在後宮,我想要見胤禛十分不方便,還是回過皇太后搬回了家。
大概胤禛已經交待過了,煙雨閣的姐妹們和府裡其他人都有意識的在我面前迴避關於孩子的話題。其實我沒有他們想的那麼脆弱,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嘛,就像胤禛說的,可能這個孩子和我們沒有緣分,他有更好的去處呢?
胤祥在我回府後的二天跑來看我,雖然嘴巴上不說,但我看得出他對自己無意的一腳很自責,送來的藥材和補品堆了我半個屋子,弄得我很是慚愧。雖說因他而起,可畢竟是自己衝動,這次的教訓對我來說是嚴肅的、深刻的,讓我學會在今後的大清朝人生道路上要更加謹慎,小心,三思而後行。
事後胤禎被康熙老爺罰了二十大板,但畢竟是阿哥,誰敢下死手打,不過只是走走過場,罰在府裡關一個月,當作懲戒。康熙老爺消了氣,八阿哥他們也放了出來,只是經過康熙老爺這麼壓制,八阿哥一黨人想要成就的“大業”變得艱難了。
眼看要過年了,我在宮外收集了一些民間過年的小玩意兒給皇太后送了去,這天放下東西剛從東華門出宮,便看見胤禎低著頭站在我的暖轎旁,無所事事的踹著地上的土。
“那轎子又不值幾個錢,怎麼倒叫爺給我看著呢?”我笑嘻嘻的走上前去。
胤禎聽見我的聲音抬起了頭,那日一別快兩個月沒見,他瘦了些,他淡淡一笑:“你精神不錯。”
“還不是託爺的福。”我打趣道。
他聽見這話臉色一變:“對……。”
“別!”我急忙打斷他後面的兩個字,“我和你說笑的,這不關你的事,得失都是命罷了。”我淺淺一笑。
他沉默不語,有些愧疚的看著我。
“你這是在等我?”氣氛有些不好,我忙岔開話題。
“回府麼?”這句反問算是回答了。
“本打算多呆呆,宮裡的娘娘都去了寧壽宮請安,我杵在哪兒不自在,還是回家舒服些。”我回道。
他想了想,問道:“去走走?”
“行。”反正回去也沒事情,我痛快答應下來。
安定門外有一片很大的草場,我棄了暖轎騎上胤禎的大黑馬,他拉過隨行小廝的馬匹,兩人慢悠悠的晃上山坡。和木蘭的草場相比,北京的更顯嚴肅,淒涼。空氣很乾燥,嫩綠的草早已枯黃,萎靡的趴在地上,等待來年的新生,有種“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的哀傷。
“還是塞外的草原好,感覺更自由。”想到木蘭那美景,我不由感慨地說。
“如今是冬季,待入春了這裡的精緻也不遜色。”他淡淡回。
“這裡不自由。”我抬起手指了指遠處的地平線,“看似一望無際,可任憑你如何馳騁,也跑不出身後這四方天地。”經歷了廢太子的波折,我感悟很多。
良久,他方開口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