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的眼神,冰霜的面龐,讓那些大臣不敢直面。熟悉的面容,此人,便是蔣權。
“剛從清遠回來,就急著過來。”蔣權平淡的說道,“便聽說了南海遭襲一事。”
武帝點點頭。
蔣權側目看著那大夫,如同鷹眼一般的盯著,逼得那大夫低下頭,回到自己的位置。“我可不同意只派一小股軍隊就能退擊叛軍。”
武帝笑了笑,“哦?那說說可有辦法解決?”
“如果武帝允許,我率領清遠的軍隊,攻打叛軍。”蔣權平淡卻鏗鏘有力的說道。
“此事萬萬不可啊——清遠乃第二道防線,相當重要,是抵擋漢軍的重要關卡,可不能抽調去攻打叛軍啊。況且叛軍勢利較弱,真沒必要大材小用啊。”許許多多的大臣齊聲反對。
蔣權回頭,只是簡單的皺了皺眉,好多個大臣全都第一時間噤若寒蟬,乖乖的低下頭,生怕再多說一句錯話。
蔣權面對武帝,繼續說明理由,“這次叛亂我有耳聞,恐怕是蓄謀已久,才敢舉全城之力來叛亂。而且聯合海寇共同作祟,不得不引起注意。南海的防備只有番禹這一關卡,如果破了,後果不堪設想。而且,這些叛軍,有可能會聯合漢軍,從南海攻打過來,如果只是防守,恐怕日後必然形成大患,不得不三思。最後,漢軍攻打固然強大,但有五嶺和各種關卡作為阻擋,且夏日酷暑溼氣重,漢軍病死幾許,所以暫且不必擔心短時間會攻打過來。”
“說的在理。”武帝很是讚賞,“每次提的建議都非常中肯,很是受用。”
下面的那些大臣也實在提不出反對意見,同時,也被蔣權的霸氣所震懾。在他們的眼裡,此人冷酷無情,說話毫不顧忌,可偏偏處處有理,根本就沒辦法反駁,最重要的,他有南越全國的軍權在手,哪個敢說一句廢話。
武帝很是嘉善,放心的讓他帶領清遠的軍隊——如果有必要,番禹的軍隊也隨他呼叫。
“萬一輸了怎麼辦?”那個大夫說道,沒有過過大腦。
蔣權不苟言笑的看著他,眼睛的冰霜似乎使得整個殿都變成了冬天,令人瑟瑟發抖。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輸了——我辭去中尉一職!”
如同下了軍令狀一般,但每個人的心裡都感覺,讓蔣權自動放下中尉一職,很難——他很少在戰場上輸過,基本上有他指揮,只會有勝。
武帝便授予他指揮攻打叛軍一事,還賜予武帝隨身匕首,以耀軍威。
蔣權跪下,接過匕首,抬起頭來,鏗鏘有力的說道:“末將領命,定不辱使命!”宛若胸有成竹,冰冷的臉上閃現出一絲的狂熱。
*
不出兩日,等清遠的軍隊一到,便馬上出海。蔣權便登上了樓船,站在最高處,手握青銅劍,虎視前方。平靜的大海,也有風捲雲湧的時刻,他的到來,也代表著戰事呈現不一樣的局面。
他那結成冰霜的臉下,也正醞釀新一輪的熔岩爆發。
此時,已經是傍晚了。朝霞鋪滿了天,反襯在海面上,也給大海鍍上了一層金黃色,方圓幾千裡,宛若鋪上了奢華的土豪金地毯,讓這些遠道而來的船隻行在其上,而尊貴的海神則匍匐在前,恭迎他們這些人的到來。
“我們要去哪裡?直接奔赴交趾嗎?”一個將軍問道。
蔣權揹著手,看著前面隱隱約約的島,冷冷的下了命令:“先戰珠崖!”
“是——”將軍將命令傳達下去。
那座島便出現在大家的眼裡,迷人而神秘。這些年來,只是把這個地方當做物資中轉的地方,至於那海寇,則一直沒有當回事。
大家正在準備作戰的時刻,蔣權揮了揮手,“我們這條船繼續往前,其餘的船分兩邊,繞的遠一點,慢慢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