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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魏華親自去了新安鎮進行考察,發覺情況確實與李學之所言相似,雖然不少家庭生產竹器,可基本是手工操作,規模小,品種少,粗加工多,精加工少,效益較低。而且製作手藝還非常保密,生產加工的作坊基本不允許生人接近。都是各自為戰,甚至為了拉到客戶不息搞降價等惡性手段,竹器市場也沒有專門的部門進行行業管理,顯得混亂不堪。
魏華為了得到更多資料,便挨家挨戶上門進行調查。其實這些手工操作很辛苦,而且出活少,不少年輕男女因為受不了做竹器活的枯燥和辛苦,情願到外地打工也不願意在家做竹器。而且收入並不很高,比種地好點吧。
看著一個個被竹子扎得盡是血泡老繭的手,魏華納悶了,問:“那為什麼不引進機械來搞加工呢?為什麼不幾家甚至十幾家聯合起來呢?這樣效益不是更大些麼?”很多人都這樣說:“跟人搭夥幹是要賺錢點,可麻煩事也多啊,用機械代替手工是效益好,可機械代替不了人,最後還得人來做!”魏華問:“如果鄉里辦加工廠,你們投不投資?來不來上班?”很多人不屑地說:“鬼才跟鄉里搞呢,莫把我們的錢給糟踐完了!”魏華不死心,再問:“如果是外地的大老闆來投資辦廠,你們願不願跟廠裡合夥?”這下很多人眼睛亮了:“那當然好了,私人老闆雖然刻薄點,可畢竟是他自己的產業,肯定就會賺錢,我們有錢賺,當然願意跟廠裡合夥了!”
回到縣裡,魏華就把這些情況跟李學之彙報了,李學之沉吟著,他還是想黃縣本縣立項成立竹業加工企業,縣裡拿不出錢來搞,可以支援新安鎮搞,甚至可以開村辦企業,無非就是不想讓肥水流進了外人田。可魏華把建一家年加工楠竹100萬根的企業全部投資資金拿給李學之看時,李學之沉默了,投產資金不超過一千萬元,可黃縣哪鄉哪鎮又拿得出呢?李學之不想搞政府的國營企業,那是個吃錢的無底洞,看來就只能引進外地資金了。李學之有點無奈,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得知要搞竹加工廠,地界有山有竹林的書記鄉長又激動了起來,一趟一趟跑開發辦,請求把企業定在他們的轄區之內,先是保證大力支援民營企業,覺不違反政策的亂收亂罰,又許諾如果定到他的地頭,就將給開發辦多少多少好處,甚至有的人直接就準備用“四位老革命”來鎮壓魏華!
魏華看著這群人哭笑不得,楠竹資源在黃縣存在這麼久了,他們沒點動靜,全然不思怎麼合理利用資源、開發資源,只守著現成的老本來啃,甚至連老本都保不住!硬是穩坐釣魚臺等別人來想辦法,一但有了好處就想貓兒聞到了魚腥味,蜂擁而至。魏華還真佩服這些人的訊息靈通,什麼好事還在襁褓中,他們硬是打探得到;不管合適不合適、應該不應該,就先伸手要了再說;如果要不到則牢騷滿腹,醋氣沖天,得手了的就立馬忘記了事先的承諾,只看如何從中得利,中飽私囊也好,合夥侵吞也好,那就是唐僧的肉,不管那路妖魔,都想分杯羹!如此一幫人怎麼能真心實意為農民做想,有怎麼能帶領農民致富,又怎麼能為共產主義事業奮鬥終身?
而這些人卻是真正落實黨和國家政策法規的最基層實施者,就是這樣一群素質低下的人在實施黨和國家的各項政策法規,能不走樣變味嗎?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萬般變幻全在他們手中!他們敷衍著他們的上級,他們的上級又只能敷衍他們上級的上級,都是在玩數字遊戲,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卻始終迷失在神秘默測的數字中!而玩數字遊戲的高手們其實就把自己推進了一個迴圈的怪圈,最終迷失在數字中。
魏華一個人在靜靜地想著這些另他發笑的事情,也考慮著自己的將來。
李學之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