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竹卿臉上波瀾不驚,內心翻騰。
忠順王竟掌管十萬兵力,據她所知,北疆邊防軍也才近十萬人。
“不說這個了,你現在已經有了圖,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竹卿嚼著蝦仁,口感清脆:“明天吧,今天太晚了,怪冷的。”
“那行,我最近就不去了我也挺忙的,有事你告訴我就行。”
一餐吃完,潤禾收走碗碟,玉衡坐著喝茶。
竹卿想起還留了東西給他,興沖沖取來遞他手裡:“我今天去街上買的,剛採摘的山楂做的,酸酸甜甜很好吃。”
紅豔豔的山楂開胃消食,儘管玉衡吃不了酸食,看她殷切,還是吃了幾個。
他很早就不吃這些小孩吃的零嘴了,偏竹卿喜歡,偶爾買一些回來消遣。
剩下一半留給了她,她不嫌是他吃剩的,倒也開心。
吃完之後,竹卿說出了自己昨晚的猜想:“如果截殺使團真和長平侯府有關,會怎麼辦?”
玉衡擦擦手,沉聲道:“抄家。”
竹卿屏氣。
“享天子俸祿行謀逆之事,若是我們王府幹的,一樣也躲不了抄家滅門。”玉衡很清醒,“侯爵俸祿上千石,每年賞賜金銀玉帛不計其數,卻存了反心…”
“長平侯府上百人口,恐怕不得善終了。”玉衡放下茶盞,看了眼竹卿。
竹卿看著玉衡眼裡映出的燭火,忽想起偷聽到青池和岑山的對話,不自覺的害怕起來,一顆心彷彿泡進水裡不斷地往下沉,沉到最底她怎麼都撈不起來,虛弱又無助。
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享朝廷俸祿,卻起了反心…玉鏡門,不至如此吧。
竹卿搖搖頭捂住耳朵,疲憊道:“你別說了,我害怕。”
玉衡被她的反應震驚,她手刃過不少人,怎麼會聽到殺人就害怕呢。
“吧嗒”一滴淚掉桌上,安靜之下尤為清楚。
玉衡才發現她是真怕了,大概是第一次聽抄家滅門這種事所以嚇到了。
攬過她肩靠在懷裡,懷中之人哭的怎麼都止不住,肩微微抖著,倉惶不已。
他不知該如何哄她,只任她哭著發洩,直到哭累了,抱起她放到床上,脫了鞋襪哄她睡著,放下簾子,去找潤禾。
潤禾見他,忙站了起來:“公子。”
玉衡道:“她這兩天有什麼不一樣的嗎?有沒有見過什麼人,或者說過什麼和往常不一樣的話,總之有什麼不同,你都細細說一遍。”
潤禾仔細回想,竹卿這次來到現在才兩天半時間,實在沒什麼不同。
遂老實答道:“姑娘昨天連門都沒出,就今天出去一會,回來說公子晚上要來吃飯讓奴婢準備,閒著也是看書練劍,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對。”
既無不妥,或許是這兩天太緊張了吧。
玉衡正準備走,潤禾又道:“可要給姑娘備些安神藥麼?”
剛才竹卿哭的難受,她在外面也聽見了。
玉衡皺皺眉:“不必了,她還不到二十吃什麼安神藥,你好好照顧著。”
說完就走,潤禾關上大門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