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玉衡有種不好的預感。
竹卿湊到他耳邊,說出了她的計劃:“如果他不是一個人來的,我們抓了他無異於打草驚蛇,他的同夥會立刻回去報信,你先假裝找事去跟他答話,如果有同夥他遇到麻煩就會來幫忙,這時候咱們再抓了他。”
“可這跟丟不丟人有什麼關係?”
竹卿扯了扯他的披風:“你這身披風太顯眼了,我怕他對你有印象,你要去只能把披風脫了,但是你的臉,可能要被來往的路人看見了。”
看見他臉上的掌印和抓痕。
玉衡渾身充滿了抗拒,無力道:“一定要這樣嗎?”
竹卿安慰他:“這是最快的辦法了,萬一審出來他真是細作什麼的,你也是大功一件,一會他要跑了就晚了。”
玉衡咬咬牙,極不情願。
突然感覺和丟臉比起來,這功勞也不怎麼重要了。
竹卿解開他披風的繫帶,拍拍他背幫他壯膽:“你繞個路過去。”
趕鴨子上架,鴨子也得聽話不是。
玉衡抱著慷慨赴死的決心,繞路進了人群。
竹卿趴在牆角偷看。
玉衡演技笨拙,假裝喝醉路過撞了一下那人,兩人以“你瞅啥”“瞅你咋地”做了開頭爭吵起來,相互推搡著。
為了演戲逼真,玉衡繞路時還在路邊攤喝了一碗酒。
而後大力推了那人一下,雙雙摔倒在地,那人是真摔,玉衡是演的。
玉衡一副地痞流氓的架勢嚷嚷著要報官,抱著那人腿不讓他走,圍觀的人群中出來一人揪起玉衡當胸就是一拳,和被纏住那人交換眼神,即刻要走。
玉衡被打時竹卿就立刻跑了過去,看他倆要跑飛身擋在前面,玉衡也已在後堵了退路。
四人交手,唯玉衡沒有兵刃,竹卿看準了時機,扔出一枚梅花鏢,正中刺客執刀的手臂。
既不用分神擔心玉衡受傷,竹卿只專心對付眼前之人,數次出手都被他躲過,當即刺出刀刃朝竹卿揮來,竹卿彎腰避開,起身卻被他一掌重重擊在胸前,連退了好幾步。
打鬥聲引起百姓譁然,刺史府的官兵聞聲出府,少不敵多,兩人被生擒。
領頭的官兵朝玉衡行了一禮,恭敬道:“屬下來遲了,宋大人如何,可否受傷?”
玉衡擺手:“無事,帶回去好好審吧。”
領頭官兵答了聲“是”,押了刺客進府。
竹卿眉間略有痛苦之色,捂著胸口久久不說話。
玉衡扶她回去,就要去叫大夫,被竹卿叫了回來:“什麼大不了的事,休息一會就好了。”
拿出剛買回來的脂粉放桌子上,對玉衡道:“你坐下,我給你撲點粉。”
玉衡乖乖坐好,忽想起剛才之事,不滿道:“我出去的時候你怎麼沒給我撲粉。”
塗上脂粉他好歹不用那麼尷尬。
竹卿沾粉的手僵在空中,一本正經道:“我忘了…”
情急啊…
哪裡還想得起來塗粉。
竹卿邊塗粉邊道:“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審,你不去看看?”
玉衡拿了銅鏡在手裡對著臉左看右看:“審刺客有縣衙的人主理,我沒查過案,也沒審過犯人,去了派不上什麼用場。”
“我還當霍將軍審呢!”
“霍將軍忙著排兵佈陣看大軍操演,過完年就要出兵了。”玉衡道,“且有的忙了。”
竹卿只專心著手裡的動作,一番折騰之後很是滿意,玉衡皺皺眉:“會不會太白了,你不若幫我描描眉,再抹點唇脂,我就能和千芳院的姑娘們一比了。”
“你去過千芳院?”在這件事上,竹卿反應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