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重新開始學規矩,我還不知道怎麼跟她說…”玉衡喝了多半瓶若下春,捏了捏眉心想著如何跟竹卿開口。
“那有什麼,直說不就行了,您不也是為了她好。”
玉衡白了眼衛勉,無可奈何道:“前幾日我跟她吵架,讓她在自己院裡禁足,已經好幾日沒跟她說過話了。”
酒肆裡的胡姬正隨著曲子跳舞,舞姿輕盈優美引得眾人紛紛喝彩,還有人朝舞姬拋銅錢,衛勉一時興起,也拿了幾枚銅錢扔了出去。
忽聽得竹卿被禁足,衛勉奇道:“您這吵成什麼樣還要禁足?”
“她罵我活該爹不疼娘不愛,我生了氣把她掐暈了。”玉衡輕描淡寫一句話,衛勉驚的連嘴都合不上,舞也顧不上看了。
“您下手也真是狠…”
玉衡也很懊惱:“我當時氣昏了頭,她再恨我再討厭我我都能忍,畢竟當初是我的錯,是我辜負了她的心意。可她…”
玉衡喉頭微動, 一絲酸楚浮上心間:“她…居然拿我最不願示於人前的痛處來傷我,我也沒想到自己手勁那麼大…”
衛勉暗歎,果然越是親近的人越知道怎麼傷人更深。
這頓酒吃到最後,玉衡醉的不輕,衛勉尚且清醒,扶著東倒西歪的玉衡朝王府走去,交給小滿才回自己家。
一碗加了雙倍料足夠濃醒酒湯喝下,玉衡酸的直想吐又不能吐,硬是被小滿哄著睡下,誰知睡到半夜就醒了。
王府一片寂靜,值夜的下人盡忠職守看護著各處角落,見到穿著寢衣只披了披風的玉衡都唬了一跳,慶幸自己沒有偷懶。
一路不知不覺走到了竹卿的院裡,今日是芳蕊在側間上夜,聽到動靜趕緊出門檢視。
玉衡立刻示意她噤聲,自己朝主屋走去。
和她同床共枕的次數不多,成婚至今也不過兩次,玉衡極貪看她的睡顏,竹卿只有睡著才會卸下對他的防備,像收起刺的小刺蝟,露出柔軟的一面來。
玉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失去竹卿三年再度擁有她和她成婚,反倒沒怎麼見過她幾次,一見面不是吵架就是鬧彆扭,最後雙雙不歡而散。
夜已深了,玉衡輕手輕腳幫她蓋好被子,淺吻上竹卿的唇,緩緩離開。
日子還長,竹卿總會放下心結,和他夫妻和鳴恩愛長久。
門被關上,腳步聲逐漸遠去,被驚醒的竹卿確認安全之後,才放下心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