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後就是懸崖。
「啊……」
阿史那·咄苾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成一條拋物線從空中劃過,然後摔下了懸崖。情急之中,他伸出手去抓懸崖上的草。
但那草豈是堅硬之物,被他一抓,連根帶土整個被拔出來,跟著他一起往下掉。
難道他今日要命喪於此?
不,他不想死。
似乎是老天聽到了他心底的吶喊,突然出現一隻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抬頭一看,卻看見了李世民的臉。
阿史那·咄苾滿臉的驚愕,救他的人怎麼會是李世民?他們不是敵人嗎?
李世民會不會只是戲耍他,最後還是會放開手?
他腦海中閃現了無數個李世民嘲笑他的表情,越想就越絕望,心底深處瀕臨死亡的恐懼感越來越強烈。
阿史那·咄苾的那些手下看懵了,這是什麼情況?
他們不是在打仗嗎?
為什麼敵人在救自己的主子?
他們處於極度震驚中,完全忘了他們的主子還在等待他們的救援。
秦瓊也很震驚,但他只是震驚了一瞬就反應了過來,連忙去幫李世民。
有了秦瓊的幫忙,李世民很快就將阿史那·咄苾拉了上來。
然後四周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阿史那·咄苾:「……」
李世民:「……」
兩人四目相對,卻異常尷尬。
尤其是李世民,剛才的舉動幾乎是下意識做出的,直到拽住了阿史那·咄苾的手,他才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
不過,他是個豁達的人,既然做了,那就把它做到最好。
最後,還是阿史那·咄苾先開口,畢竟他是被救的人,該道一聲謝,「多謝你救我。」
李世民扯了扯嘴角:「不必客氣。」
至此,這場仗也沒必要再打下去了。
阿史那·咄苾是個有恩必報的人,他看了眼仍然握在手中的枯草,對李世民說道:「我阿史那·咄苾恩怨分明,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這仗,不打了。」
說完,他蹲下去,在懸崖上挖了一個小坑,將枯草移植進去。
做完這一切,他回頭看向李世民,目光堅毅:「李世民,如果你願意,我們就結為香火兄弟。」
電光火閃之間,李世民腦海中已經轉過了好幾個彎,不過一瞬,他就已答應:「好。」
李世民說完,將滴著血的劍插進地中,對著枯草就跪下。
阿史那·咄苾也對著枯草跪下,郎朗念道:「今日以草代香火,我阿史那·咄苾願與李世民結為香火兄弟,從此以後,守望相助。」
李世民接道:「我李世民願與阿史那·咄苾結為香火兄弟,從此以後,守望相助。」
兩人對著枯草磕了頭,起身之後,相視一笑。
「我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阿史那·咄苾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哈哈笑道。
李世民回以微笑:「是啊。」
「走,回去。」
……
另一邊的李淵被困住了。
在程知節等人去執行李淵的命令追擊驍果軍之後,李淵寡不敵眾,被阿史那·俟利弗設的人包圍了。
「且慢。」
在突厥兵逼近之時,李淵連忙喊停。
他掃視周圍一圈,趙才不知去向,程知節等猛將又不在身邊,二郎那邊也不知是何情形,他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如今他身邊就只有三人,與對方硬戰,只有死路一條。
李淵想了想,決定求和:「你們南下不過是想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