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兩邊已經快要打了麼?”
這個問題比較重要,袁來為了不暴露只是粗粗向大營方向感應了一下,否則若是他敢細細分辨營中四境,那麼袁來沒有任何把握不被察覺。
前方強者太多,而又臨戰,每個人都必然是時刻警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吳巍點了點頭,說道:“這段日子兩邊的四境都在往這裡趕,前幾天甚至連沃洲山的道林師父都來了。”
袁來心中一動,他沒有多問道林加入了哪一方,因為在他當初看到三藏出現在西北軍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
很高興,不必與道林為敵。
“然後兩邊的四境大修行者都差不多到齊了,皇子這邊主要還是南宗的一群高人前來,朝廷那邊當然是以北宗為首。”
“人齊了,就差不多了吧,反正我們都是這樣想的,所以才往前邊趕。”
吳巍想了下,認真道:“我覺得也就這兩天,肯定要動手了,瀾滄江裡的大船都開過來不知道多少條了。”
袁來點了點頭,兩人又聊了幾句,才算停下,吳巍要保持精神,所以立即睡去,至於袁來卻是睡不著。
等月亮浮起。
袁來起身慢慢走出林間,他沒有帶阿含同行,只是自己一人默默行走了一陣,便來到了瀾滄江畔。
站在草叢中,他望著這條江河。
明月投射在水中,波瀾輕起,並不溫柔。
今夜月明,他可以在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以及倒影中臉上的表情。
這條大江從千山流出,經過這戰場,然後再往前,蜿蜒曲折便是穿過京城帝都,穿過烏衣巷的兩岸,再繼續往東,將會途徑幾個城池,最後匯入東海。
袁來的一顆心也彷彿隨著水流在黑夜中向前湧動,一直進入京城。
他心中神思複雜,即期待又隱隱恐懼,但是將目光稍微拉近,目前還是要努力贏下面前這一場渡江之戰。
無論如何,想要對付一世,需要團結所有人的力量,最起碼的,如果沒有足夠多的力量,袁來覺得,憑藉自己如今的力量,甚至都難以突破守護京城的八十七先賢圖大陣。
當初吳聖畫陣之時他都在旁,對於這座大陣的強大,他十分清楚,也十分明白,一旦大陣運轉,如果沒有足夠多的強人助戰抵禦,那麼這大陣的力量甚至都足以轟殺四境宗師。
所以,無論如何……
“先要贏下這一戰。”
袁來思路明朗,便不再思索更多的事,過多的思索只會讓他煩惱,並無益處。
……
而此時,在河流前方,亦有兩人立於河畔。
一年來瘦了不少的杜康將目光從對岸的一片燈火通明中收回。
他的眼珠有些發紅,這是多日不睡的體現,作為南宗對外的事務長老,自從開戰而來,他便不再有閒時,而最近則更是多日未眠。
“防禦修的不錯。”
杜康評點道,語氣中帶著一些諷刺之意。
站在他旁邊的則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雖然稱之為老人,但其除了發須灰白之外,面孔卻是紅潤健康,身材更是不遜色於中年鼎盛。
其一身白袍,身上更是帶著一種清淡的茶香味。
“防禦修繕的好,說明他們心有恐懼,信心不足。”陸羽淡淡笑道。
杜康也笑了下,道:“師兄此言極善。”
頓了頓,他又道:“這兩軍之戰,氣勢一成,則戰無不勝,氣勢一墮,也就兵敗如山,不過朝廷兵馬在對岸將防禦修的這樣好,也未必是篤定能贏,防禦此物,即可抵擋外敵,同時也阻擋了自己的步子,便是此戰我們失敗,他們也未必敢追殺過來,重新搶回,恐怕還是打著拖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