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道:“我自然不會生前輩的氣。”
段白月道:“那就好。”
楚淵道:“生你的氣。”
段白月大感不公:“為何?”
楚淵道:“不為何。”
段白月:“……”
楚淵轉身背對他。
段白月貼過去,將人圈入自己懷中,用下巴蹭了蹭。
楚淵揚揚嘴角,懶洋洋道:“困。”
“睡吧。”段白月道,“明早醒了,便不許再生氣了。”
“那可說不定。”楚淵閉上眼睛。
段白月笑笑,低頭在他髮間落下一個親吻。
楚淵整個人都蜷在他懷裡,一刻都不想分開。
先前橫眉冷對,是怕越陷越深,也是因為他忽近忽遠玩世不恭的態度。只是這一段時日朝夕相處,卻越來越能看懂他的心,有些事情早已瞞不住,那便也不想再瞞。
就算依舊不敢奢望將來,能有此時片刻安穩也好,至於以後,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兩人十指相扣,一夜也未曾分開。
第二天白日裡,依舊是絡繹不絕的地方官員,要報這個報那個。段白月獨自一人在寢宮,閒來無事一直睡大覺,直到楚淵回來方才起床。
“懶。”楚淵道。
“有皇上養著我,自然要懶。”段白月道,“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楚淵道:“今日又有地方官參了你一本。”
段白月抽抽嘴角:“來這裡都躲不過,誰?說出來去揍他。”
楚淵道:“陶禮,是太傅大人的同鄉。”
“你看,來來回回還是他。”段白月道,“那老頭也一把年紀了,到底何時才能告老回鄉。”
楚淵笑笑:“父皇臨終之前,將朕與這江山託付給了他,陶家三代忠良,若不能看到這江山盛世清明,皇家子嗣眾多,太傅怕是不會走。”
盛世清明倒好說,子嗣眾多……段白月問:“你生還是我生?”
楚淵一巴掌拍去:“閉嘴!”
西南王撐著腮幫子,很是委屈。
生不出來啊。
“南前輩與瑤兒什麼時候來?”楚淵又問。
“也差不多了。”段白月道,“放心吧,這行宮內的侍衛,對他們來說形同虛設。”
楚淵笑著瞄他一眼:“形同虛設,還要放心?”
“以後我給你調派些西南府的殺手。”段白月很識趣,道,“有事保護你,沒事就去裝鬼嚇唬陶仁德。”
楚淵捂住耳朵:“三天內不許再提太傅大人。”否則一大把年紀,真要被這人念出病了可如何是好。
段白月心想,嗯,三天不提,第四天繼續提。
“皇上。”四喜公公在院外頭輕聲道,“您等的人來了。”
楚淵道:“快請進來。”
四喜公公開啟門,笑呵呵道:“二位請。”
南摩邪依舊戴著個青面獠牙的面具。
段瑤笑容燦爛,嫂子好!
“瑤兒。”楚淵伸手將他叫到自己身邊,又道,“南前輩,將面具摘了吧,大熱天的。”
“不用。”南摩邪聲音尖銳。
段瑤牙疼了一下。
段白月覺得甚是丟人,上前一把揭掉他的面具。
南摩邪驚呼一聲,趕緊用雙手捂住臉,只在指頭縫裡露出半隻眼睛。
段白月道:“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南摩邪鬆了口氣,放下手嘿嘿笑道:“皇上。”
楚淵替他倒了杯茶:“在雲水城有救命之恩,該我謝前輩才是。”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南摩邪趕緊擺手,“皇上福大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