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進去。
果真不疼,相反,冰冰涼涼還挺舒服。只是想到那隻大胖蟾蜍,楚淵還是不自覺顫了一下。
“嗯?”段白月停下手裡的動作。
“沒事。”楚淵下巴墊在手背上,“有點麻。”
段白月放了心,又取了另一根銀針,輕輕轉動著扎進去。
怕他會疼,段白月的動作一直很溫和輕緩。院子裡的段瑤呵欠連天,覺得怎麼還沒完,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但仔細想想,好像又不應該——畢竟若是真出事,他哥應該花容失色衝出來才是,斷然不該如此安靜。
南摩邪在旁邊解釋:“面對心愛之人,自然要更加小心一些。”
段瑤聞言先是點頭,想想又悲憤,那為什麼當初自己不慎中蠱時,師父與哥哥看起來簡直一點耐心都沒有,一個按腳一個扎針,三兩下就除了蠱蟲,連呼呼傷處的步驟也沒有!
“好了,再過一盞茶的時間,拔了銀針便是。”段白月半跪在床邊,“難不難受?”
楚淵搖頭:“沒什麼知覺。”
“紫蟾蜍的毒液有麻醉的作用,過個三兩天就會好。”段白月道,“不疼便沒事。”
楚淵握住他放在枕邊的手,過了陣子,又拉過來一點,將自己的下巴放上去。
段白月笑笑,一直安安靜靜陪著他。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便過去,將那些銀針取出來後,上頭果然纏了七八條細小的銀色線蟲,頭髮絲一般,極細。
楚淵別過頭。
段白月取出一個白瓷小罐,將那些蠱蟲嚴嚴實實封了進去。
楚淵見狀皺眉:“不燒掉?”
“潮崖一族的事情尚且沒有完全解決,先留幾天。”段白月將他扶起來,“過後再燒也不遲。”
楚淵想了想,點頭:“隨你。”
“明後兩天,可就哪裡都不許去了,有天大的事情也交給其餘人去處理。”段白月替他穿好裡衣,“好好躺著休息兩天。”
“腰裡一點知覺都沒有,還能去哪裡。”楚淵靠在床頭,又問,“先前你曾說過,屠不戒也能令焚星發光,那便說明他體內也有這月鳴蠱?”
段白月點頭:“十有八九。”
“他會有可能是潮崖人嗎?”楚淵問,“或者曾去過那裡。”
“不大現實。”段白月道,“屠前輩是土生土長的楚國人,還與顧兄是同鄉,祖籍江西,又在西南王府被囚禁了十幾年,不識水性沒出過海,更不可能去過潮崖。”
“那便只有上回,他為了徐之秋的懸賞而去殺人,與潮崖族人有了短暫的接觸。”楚淵道,“打鬥之時中了蠱?”
段白月道:“有可能。”
楚淵依舊皺著眉頭。
段白月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按了按他的眉心,無奈道:“才剛剛取出蠱蟲,也不休息一陣子。”
“又不困。”楚淵看著他,“若真如此,那至少能說明一件事,當初潮崖族的老人在自盡時,並未能毀掉全部的月鳴蠱。在此番住進宮裡的那些潮崖人中,至少有一個人手中依然握有月鳴蠱,才會在當日與屠不戒打鬥時,或有意或無意地種到了他體內。而其餘人對此有可能知情,也有可能完全被矇在鼓裡。”
段白月道:“彼此間勾心鬥角,對他們來說不算稀奇。”
“屠不戒來了嗎?”楚淵問。
段白月搖頭:“依舊在王城客棧裡,這便差人回去接,到時候再看看,他身體裡有沒有與你一樣的月鳴蠱。”
楚淵點頭。
“我去讓四喜準備些熱水,替你擦臉漱口。”段白月道,“然後就好好睡,有事明天早上再說,嗯?”
楚淵道:“還早。”
“動都動不了,就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