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斌的名字喊出來時,熟悉韓文斌的人都慢慢轉頭看向他。
田文斌身形消瘦,此刻面如白紙,頭上豆大的汗珠都浸溼了警帽……
他不知道蔣震手中的那幾張紙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蔣震到底掌握了他多少違紀違法的證據,可是,他知道,蔣震是個吃人的活閻王啊。
可是,怎麼就偏偏喊到我的名字了呢?
為什麼會是我呢?
“文斌……”旁邊的同事用腳輕輕踹了他的腳一下。
田文斌慢慢站起身來,前後左右的目光通通聚集過來,看了眼田文斌窘迫的樣子之後,馬上回頭看向蔣震。
蔣震一臉輕鬆,看看手中的資料,再看看臉色己經從白色轉成蠟黃的田文斌,說:“你,挺能作啊……州中區富得流油,你這月入七千的工資,竟然都住上洋樓,開上豪車了?”
“……”田文斌張了張嘴,嘴唇發乾,喉嚨發啞,想說什麼,又覺得這麼大的會場,連個麥克風都沒有,說話誰能聽見啊?
蔣震放下手中的資料,看著田文斌,指著主席臺下面的空場說:“你站到前面來。”
田文斌那刻感覺自己低血糖了……
腿像是灌了鉛,人也是虛得發慌。
但是,旁邊的同事紛紛收腿留出走出去的空隙時,他的身體也像是在執行某種指令一般,不聽使喚似的走了出去。
而後,沿著過道,一步步走下去,繼而站到蔣震面前。
全程他都像是在做夢,眼前都是迷霧的感覺。
“從警十六年……”蔣震冷盯著他說:“就前三年的時候還本分點兒,從第三年開始,你就利用州中區交警隊警員的身份從事河道挖沙的買賣。五年後,首接入股雲州南郊礦場,做起了拉沙的生意來。三年前,因為生意上的衝突,指使劉玉軍、錢德昌等人對某正規車隊進行打擊,造成三人重傷,六人輕傷。兩年前,州中某夜場裡,礦場老總王某酒後衝突,造成一人重傷殘疾,你收了對方一百六十萬元,幫其免於刑事處罰,還有……算了,不念了!跟他媽的念課文似的!郭曙光!!”
蔣震衝著郭曙光大喊了一聲!
郭曙光馬上衝著身邊的人一揮手,眾人立刻上前拿出手銬將仍舊處於呆滯中的田文斌反銬起來!
“程式……程…程式不對啊!你們不能這麼抓人的啊!”田文斌反應過來之後,搖晃著身體,本能地為自己辯解!
“沒證據中央掃黑督導組能抓你嗎!?瞪大你的狗眼給我好好看看!!”
蔣震說罷,抄起那些資料衝著臺下的田文斌就甩了過去!
大大的a4紙,在偌大的會場中如同雪花似的渺小,飄飄灑灑落到田文斌眼皮底下。
田文斌看著上面密密麻麻的違法違紀犯罪證據,雙目不可置信,滿臉不可思議!
“剛才我給過你機會!!”蔣震站起身來,指著他的鼻子厲聲道:“如果你自己去向紀委交代情況的話,我絕對會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
蔣震說到這裡時,一頓!
那是在點現場在坐的人,趕緊去主動交代問題,然後——戴罪立功!
而後,繼續痛斥道:“但是,就你這種不知悔改,還想要繼續隱瞞的公安系統內部腐敗分子,我蔣震絕不手軟!這些調查到的證據,我會一個不落地給你扣到頭上!把他給我帶下去好好地審!!”
蔣震不給眾人冷靜的機會,身子在坐下的同時,一把扯過一沓材料,首接念名字:
“曹寧!何雲天!趙書濤!張剛!劉雲生!給我站到過來!!”
蔣震話音剛落,就見一個警官慌不迭地從座位上站起來,然後,著急地擠著從裡面走到過道上,慌張地跑到主席臺前面,摘掉警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