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最有慈悲心腸的人，你要是想跟他作對，我這輩子，一定不會原諒你的！”
看到顏凝玉對自己說出如此鋒利的言辭，楊九天心中一寒。
他實在不知道，她近來經歷過怎樣的事情。
而博懷歸卻是一臉得意地說道：“看到了吧，你曾經的朋友，都已經死在了我的手裡，你想為他們報仇是麼，那麼你可以問問，在他們的心裡，你又算得了什麼。”
說著，博懷歸放開了架在修肯脖子上的利器。
此間的修肯，已經回到了多年前年輕時候的樣子，看起來還是那樣的俊朗，只是多了一些膽怯的神態。
但他在看著楊九天的時候，目光中顯然有隱隱的怨憤，他同樣是指著楊九天大罵道：
“楊九天，你知道麼，其實跟你做朋友，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如果人生可以選擇，我寧可這一輩子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如果人生可以從來，我一定不會跟你一起加入丁家軍的陣營。”
緊接著，是曾經跟楊九天出生入死的羅覺和羅森。
他們兩兄弟一起走出來，面上帶著不屑的笑意，卻是並未多言。
但那種笑意，甚至比修肯罵出來的話更加的傷人。
楊九天心如刀絞，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然而，正是此間，羅七突然走了出來。
羅七一臉平靜地看著楊九天，道：“我知道，你是我的師弟，我們之間其實沒什麼來往，上一次也很感謝你把我們從風國救了出來。可是你知道麼，給人希望以後，又親手把希望磨滅，你這樣的人，真的比魔鬼還要可怕！”
【403】往日情滅
羅七的話，倒是讓楊九天聽不懂了。
“什麼叫給了希望又親手毀滅希望，我什麼時候毀滅你們的希望了！”
楊九天自忖一直在為拯救他們而付出艱辛的努力，毀滅他們的希望，這樣的念頭他從未有過。
羅七卻是全無解釋，只是冷笑一聲就走到一邊去了。
而下一個出現的，竟然是曾經為楊九天製作過鎧甲的左服。
左服也一臉認真地說：“算是我們看錯你了，其實你根本不配被我們大家崇拜，你也只是一個有私慾的凡人，就像修肯說的，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一定不會跟你做朋友。”
。。。。。。
後來出現了很多人，大家說話的風格都是相差無幾。
就連和他一起長大的發笑申永寧，也是一臉諷刺地看著他笑而不語。
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九天此刻已經沒有了殺意，心裡所有的憤怒都已被頃刻間澆滅。
他的精神世界被往日這些最在乎的好友輕易摧毀。
最後一個開口的是丁琳。
丁琳的態度顯然要溫和許多，她跟楊九天說起了許多往事。
從他們最初在炎武關守城戰中初遇，然後再是刺殺葉括，回到王城的時候，第一次為楊九天穿女裝，然後丁府被火燒，他們一起去了楊家鎮，然後又一起在西陵城和刁振東初遇，去了楓城，見到了無憂城主妙玉。。。
許多許多往事，在丁琳的言談當中，激盪起了楊九天許多過往的回憶。
往事歷歷在目，他的心頭無比酸楚。
想起後來在軍事學院裡和大家反目成仇，那以後所有事情的發展都不如預期，一切都如夢如幻。
他甚至覺得，自己這一輩子付出了這麼許多，最後好像什麼也沒有得到。
眼前所有的親友，竟然都在心裡對他有這麼多的怨憤。
他突然有種眾叛親離的落寞感。
但正當他的精神世界崩滅的時候，內心深處傳來一個理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