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的。他卻不會。細細想來,仍是我欠他太多。
宮中的清晨來的早,大概是因為一大早便有魚貫而入趕著上朝的大臣,有人的地方,便有生氣。
我緩步入了御書房,少卿尚在早朝,我便在此處等他,平日從未起的如此早,禁不住呵欠連連。
對御書房的記憶再模糊不過。隱約是小時偶然如果一次,只是這樣古舊的記憶,在踏入的一刻,竟有些鮮活。
正沉思,漠然抬頭,少卿已站在我身前,並向我示意,想來是蕭家公子到了。不多時,便有太監通報,宣其入室。
我心中有些忐忑,未見其人,倒先見了一支碧色竹杖從門口探入,立時有些溼了眼眶,繼而整個人便被那抹淡藍的身影所吸引,直到清亮之聲響起:“草民蕭君言,叩見皇帝陛下、長公主殿下。”
赫然跪倒。清雅如清歌,卻也要囿於世俗之禮,要跪拜九五至尊。可我心中明白,他跪的是皇權,卻不是少卿。
少卿淡漠應之:“平身。”打量了清歌的面容,少卿驚於清歌容顏,難掩訝色,見了清歌竹杖,有些疑惑,便問了一句:“這竹杖是作何?”
清歌只是微笑,答道:“草民患有眼疾,家父備了竹杖,以便識路之需,不得已帶上殿,也是有失體統了。”
少卿自覺問了對方苦處,道:“倒是朕唐突了。”
少卿見患有眼疾,起了些同情之心,反到聊了不少關於清歌自己的問題,諸如最近在讀何書,去了何處雲遊之類。
而清歌談吐有度,見識亦是廣博,全不似其父跋扈,起了愛才之心,問道:“君言在朝中可有官職?”
“未有。”
“可想入朝為官,兼濟天下?”
“草民山野村夫,志實不在此,更何況患有眼疾,入朝為官未免不妥。”
“可惜,可惜了,如今方用人之際,不過你既無此意,朕亦不勉強。”卻轉向我,輕聲道:“阿梓,你有何疑問,便可問了。”
我見清歌面上漸露微笑,果是來應了前番之約,只是他竟是蕭家公子,求親之意,我倒有些懷疑,可清歌仍舊是微笑,同從前一樣,溫潤淡雅,我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便輕搖了搖頭,未發一語。
蕭家恐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距我見到清歌尚不盈三日,蕭老將軍舊事重提,而附和的大臣卻越來越多,我見少卿氣惱,只緩言道:“此事任他們再多言,也需得看我的意思,明日,便由我來同他們說罷。”
我曾想過群臣見到我會詫異,卻未想到他們會如此詫異。只是我面上雲淡風輕,他們自不敢發作,少卿位居九五,他們更不敢多言,蕭老頭子似乎有幾分窺破了我的意圖,見我在場,便言及幾日前會面蕭氏長子之事,朝上更是一片譁然,這本事私密之事,如今都搬弄到朝堂上來說,蕭家怕是勢在必爭,無論代價幾何。
少卿目光一凜,朝上議論之聲漸低。“此事事關長姐終身,朕亦不宜多言,今日長姐在此,便是要告知眾位,她已有所決定。”
聽聞此言,朝上寂靜無聲。我想他們便是想要瞧瞧這樣一個迷惑君主擾亂後宮的女人又要掀起怎樣的波瀾,不禁冷笑,良久才開口:“你們心中如何想的,本宮都明白。”
語氣略緩,“皇上年少登基,歷經劫變,因而失怙,吾以長姐身份入主後宮,便也是為了令新皇心無旁騖、專於國事,不想已過了適婚之齡,蕭家長子本宮見過,才能出眾,蕭將軍為本宮婚事倒是盡了一番心力,本宮也是感激;如今雖三分天下,可我大秦也可算是國泰民安,皇上登基已逾四載。。。。。。”
我語氣一轉,余光中注意到少卿竟神色微變,只是這些話,若現在不說,怕便沒機會說了。“吾已無需牽掛,蕭家長子雖體弱,才足堪配,蕭將軍便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