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她不在的時候偷懶?走上前想要掀開被子質問一番,入眼卻是兩人憔悴的容顏,兩人都掛了黑眼圈,像兩個熊貓似的。
“她們兩個像是幾天不曾睡覺。”蟬兒道。
林曉霜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對蟬兒比了個噤聲的姿勢,兩人到了外間,來到廚房,灶上還有熱水,蟬兒打了水來,兩人將就著洗漱了一下,便又折回了張氏的屋子。
張氏躺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面色蒼白,屋子裡有著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林曉霜記得之前秋姨娘的囑咐,說太太幾夜不曾閤眼了,便只悄悄兒看了一眼,沒有吵醒母親。留下蟬兒守著,她與秋姨娘去了側屋。
如何處置
“小姐,事情是這樣的……”不待林曉霜發問,秋姨娘就準備陳述事實,卻不想林曉霜抬手止住了她。
“姨娘,別的先不說,你先說說我孃的病情,再把大夫給的藥方也拿來我看看。”
“是!”秋姨娘應道,先將藥方奉上。
大夫開的方子中和平穩,從秋姨娘口中林曉霜也知道張氏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只是孩子沒了,傷心過度。
“好吧,現在來說說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我娘這麼謹慎,一心盼著這個孩子的到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成了這樣?”折起方子來,她平靜地問秋姨娘,“還請姨娘實話實說,一個字都不要隱瞞。”
秋姨娘沒有隱瞞,她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沒有加入自己的評價,一切只等林曉霜自己來判斷。
如林曉霜猜想的,事情與那邊脫不了干係,細問之下,事情竟然還與念祖有關。
林曉霜與大虎定親後,張氏給林曉霜列了一張嫁妝單子,當時林曉霜還笑母親,說她太過著急了,張氏的想法是把這些東西點一下,以後就全給了林曉霜,只可以添,卻不可以減,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決不再動。林曉霜的本意,她給張氏那些財物就是給她用的,沒想過竟然會又回到自己身上,嫁妝的事她以前就打算自己掙的,不過想了想,給女兒備嫁妝是一個母親的心意,她若是拒絕,反倒惹得張氏不快,不如就聽張氏的意見,反正出嫁前,她將自己的再勻出一份給張氏就好了,而且以大虎的為人來說,就算她出嫁了再幫著孃家,他也不會說什麼。
念祖是張氏疼愛的小兒子,自然看到了這份嫁妝單子,問起來,張氏也沒瞞著,告訴他這是姐姐的嫁妝。結果林崇嚴想小兒子了,時不時地會讓林念宗帶著念祖過去那邊,順便也想透過對小兒子從中協調,化解矛盾,與張氏重修舊好。張氏沒攔著,林曉霜最近不在,也需要個人幫著輔導念祖的功課,念祖倒也聽話,從不在那邊留宿,再晚也會讓父親和哥哥送他回來睡覺。
念祖與念堂還算要好,有一日他去瞧念堂,見他慌里慌張地將手上正在寫的紙收起來,林念祖好奇,就問他要來看,念堂說道:“你小孩子家看什麼,這是你九姐姐的嫁妝單子。”
林念祖問道:“啊?嫁妝不是由娘備嗎?難道六哥你還管這事?”
林念堂苦笑道:“娘如今搬了出去,這些事她哪裡還管,是爹吩咐我幫著看看,畢竟九姐姐出嫁也是件大事,不能唐突了。”
“有些什麼好東西?我看看。”林念祖不由分說就過來奪。卻見到最上面列的盡是買賣所得款項,賣的正是他家的東西,有屋中傢什,有鋪子,還有田莊。他記得林曉霜提過,還憧憬著什麼時候去田莊上住一陣子呢,一見給賣了,心中大是鬱悶,便問道:“九姐姐出嫁,幹嘛連田莊給賣了?我都還沒去看過呢!這田莊又不是她一個人的。”
林念堂一愣,只得說道:“你九姐姐嫁的是個縣令老爺,嫁妝總不能太寒酸了,要是嫁妝太少,她會被夫家看不起的,所以賣了田莊,給她多備點嫁妝,反正那個田莊出產也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