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真正令他深思的,是北鎮府司為什麼把這迎春坊劃歸到自己的名下,這到底是考校,還是根本就是想看笑話?
這主意,到底是誰出的。
牟指揮使?
柳乘風搖搖頭,牟斌的利益,暫時是和自己一體,不說煙花衚衕每個月會送一筆銀子到牟斌的府上,牟斌這錦衣衛指揮使,也需要有個先鋒式的人物,提升錦衣衛的地位。
陳讓嗎?似乎這個人還沒有這麼大的能量,就是他的乾爹,秉筆太監、東廠廠公,未必也能插手錦衣衛內部的事。
“真是頭痛啊。”柳乘風愁眉不展的苦笑一聲,隨即打起精神:“不過既然把事情接下來,也不必怕,那些幫閒如今也操練的差不多了,是該出來做點事了,待會兒你去知會老霍一聲,讓他們那邊做點準備。”
王司吏應了一聲是,便滔滔不絕的將迎春坊的事說出來。根據王司吏所說,要整治迎春坊,就必須除掉三患,所謂三患,首先是地痞潑皮,別看地痞潑皮好對付,其實這種人最是牛皮,一呼百應,這些人都是各地聚到京城來的閒漢,因為尋不到營生,便相聚一起四處勒索人的錢財,這些人其他地方的潑皮不同,多是悍不畏死之輩,幾年前順天府倒是有人下決心要整治,拿了不少人,可是後來,卻是乖乖把人都放了。因為這些人的同夥,竟是膽大包天,誰拿的人,他們就夜裡闖進這家人屋子裡去,放火恫嚇,甚至是在街面上巡視的差役,一旦落單,他們一聲呼喝,許多人一擁而上,提著棍棒毆打,待大隊差役出現,他們又如風一樣散去。
更有人挑撥尋常百姓,大肆喊冤,說是順天府緝拿良民,邀功請賞,詆譭順天府聲譽,以至於連順天府的門口,隔三差五都被人堆上牛糞。
大家都是吃皇糧的,碰到這些不要命的人,結果惹來一身騷,誰還有興致再整治,結果自然是無疾而終,再無人去管了。
其實市井無賴,倒也罷了,其他兩患才厲害,除了他們,還有商患,這裡面的商,並不是尋常商人,他們既是奸商,同時背後又隱隱站著一些朝廷命官,在那迎春坊裡欺行霸市,手下又蜷養了不少打手,誰幹涉到他們利益,他們也敢拼命。而一旦官府來拿,往往又碰到了鐵板,最後也是無人敢惹。…;
最難惹的,就是道門了,這裡是南北互通之地,雖說這裡的水道只是通往運河的支流,卻承擔著大量貨物人口進出的渠道,所以天下各處的道門都在這裡開壇收徒,一些小道門倒也罷了,卻也有一些較大的道門,門下的徒眾竟有數千之多,甚至一些達官顯貴也都參與其中。
這三患在迎春坊裡都是極難根治的,尤其是道門,因為深入人心,徒子徒孫遍佈京師,很難連根拔起,而且牽涉也是不小,一不小心,就可能踢到鐵板,本文字僅由友情提供。
柳乘風一面聽,心裡一面想:“如此看來,這迎春坊比我想象中還要麻煩一些,這裡畢竟是通商之地,流動人口極多,要整治,只怕沒這麼容易。”
王司吏見柳乘風默不作聲,繼續道:“大人,依學生看,這迎春坊既是個麻煩,對大人卻也未必是個機會,大人想想看,指揮使大人為何將迎春坊劃撥到大人名下,這裡頭會不會是有考校的意思?”
柳乘風笑道:“大人們怎麼想誰知道,你怎麼看。”
王司吏見柳乘風問自己的意見,立即肅然起來,正色道:“這就看大人怎麼想了,若是大人想拿出點作為來,該整治的自然要整治,可是大人若是以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倒不如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畢竟真要著手治理,不說動靜太大,只怕也要得罪不少人,與其如此,不如放任自流。”
柳乘風沉默了一下,慢吞吞的道:“放任自流是個好辦法,不過我這個人骨子賤,偏偏討厭別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為非作歹,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