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有些沒回過神來。
在生死危機的關鍵時刻,被一個男人救下。這是什麼言情小說裡的情節嗎?
宋雨棠的心怦怦直跳,不敢抬起頭去看對方。
……
岑冬生並不知道她的想法,如果能聽到這一刻女孩的心聲,他可能會老實承認。
——很遺憾,這不是偶然,而是故意的。
其實他早在一旁觀察著宋雨棠的掙扎。之所以要故意到最後一刻才出手,只是為了確定一件事:
他想知道,對方有沒有覺醒自己的命禁,僅此而已。
半個小時前,岑冬生剛把帳篷紮好,睡袋鋪好,從帳篷裡走出來。
知真姐站在不遠處的山崖邊上,眺望遠方起伏綿延的壯闊山景,一頭漆黑如墨的筆直長髮在風中搖曳。
她用手攏起耳邊散落的亂髮,迎面拂來的山風吹起裙角,讓衣料緊緊貼在她的身軀上,勾勒出曼妙的輪廓。
灰暗的天色,茫茫的天與濃翠的山,山水畫般遼闊寂寥的風景中,佇立著一位長裙女子,彷彿天地之間只剩下她的身影。
這一幕很容易讓旁觀者看得著迷。
岑冬生的視線從那裡收回,看到呆在營地裡的少女。
伊清顏正坐在馬紮上,雙手抱著膝蓋,對著篝火上的燒水壺,認認真真地盯著它有沒有冒泡。
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有了一大一小兩位女孩的陪伴後,在整趟出行的過程中,他感受到的是過去從來沒有體驗過的丶奇妙的安心感。
同時,他又有一種難言的隱憂:這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感,或許會消磨人的意志……
岑冬生在伊清顏面前坐了下來。
「待會兒吃飯?」
「嗯。」
「一起吃火鍋吧。」
伊清顏抬起頭,盯著男人的眼睛。
「……沒找到山魈,哥哥不著急嗎?」
「不著急,反正它逃不了。」
「那是哥哥變強的契機。」
「對。」
「我想幫忙……」伊清顏還沒來得及把這句話說出口,就在這個時候,他們三人不約而同地都感受到了。
那股邪惡昂然的龐大氣息,降臨在不遠處的森林裡,並且像瘴氣般迅速擴張開來。
岑冬生站起身來,望向森林的方向。
還真是迫不及待。
當然,這是件好事。
說實話,對現在的他而言,最困難的永遠是找到鬼怪,而不是如何打倒。
那頭隱藏在山中的「魔」,大概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被兩個半特等咒禁師找上門吧?
安知真從不遠處走過來,她好奇地問道。
「剛剛那是……」
「是『鬼屋化』現象。」
岑冬生很確定地回答。
「原來鬼屋可以不止侷限於『屋子』嗎。」
「是的,這只是一種對空間異常現象的統稱。」
知真姐望著遠處瀰漫的濃烈陰炁,又拿起地圖對照了一下。
「這麼說來,這一次的鬼屋佔地面積起碼有十到十五公頃之間,這個尺寸應該是我目前見過最大的。」
「是啊……」
岑冬生雖然不是擅長感知的型別,但光是從外圍估測一座鬼屋的覆蓋面積,其實一般咒禁師也能做到。
根據他的目測,這一次的「鬼屋化現象」覆蓋了從半山腰到山頂處的大片森林。
無論小康樓還是才新中學,顯然都達不到這個水準。
「這說明什麼?」
他能感受到安知真的目光正若有深意地落在自己身上。
「這說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