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是招來陰炁之物,若是被禁師煉化就會失去這種效果。只是那東西效果特別,他們還沒想好是自己用還是出手,所以才讓它維持著原初狀態。
本來有一個禁師看著,不至於產生「鬼屋化」。那人是他們中最年輕的同伴,不知為何在一週前失去了下落,至今聯絡不上。
「考慮一下吧,銀蓮。」鄧榮將手上的菸蒂彈走,「反正我們想要拿完東西從這兒走人,也得做一樣的事情。搜尋核心鬼怪的事,靠你了。」
孔銀蓮微微頷首,一條蜈蚣樣貌的長蟲悄悄從裙袖中鑽出,攀附在女人的銀鐲上。
「蟲」的體型蜿蜒,密密爬動的數百根肢足讓人寒毛倒豎,色彩豔麗,渾身散發著寶石般七彩斑斕的光彩,只是輪廓虛幻。
七彩蜈蚣的甲殼朝兩邊敞開,如同翅膀。它振翅起飛,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黑夜之中。
「順便……」孔銀蓮閉上雙眼,沉聲說道,「聽這群人的說法,可能還有別的禁師在這兒。怎麼辦?」
「先看看情況吧。」鄧榮嘿嘿一笑,目光望向了那個站在人群中的女人。
那位有著一頭漆黑長髮的安醫生,如此顯眼,氣質像水蓮般濯清又妖豔,美得不像凡間之人。
她正在某個角落裡和身材高大的青年說著悄悄話,兩人的腦袋快貼近到了一起,看樣子關係親密。
「看到了嗎?就是他們。」
安知真向岑冬生示意那兩個人的方向。
「他們和你一樣,是那個……什麼『禁師』嗎?」
「嗯,大概是吧。」
岑冬生摸了摸上衣口袋,那張合照就放在裡頭。
他接到了知真姐的通訊後,立馬從樓裡出來,遠遠便開始觀察兩位不速之客。
時機恰當,也真是湊巧。
「那不是好事嗎?要是有人擁有著和你一樣的力量,對付起小康樓裡的鬼怪就更容易了吧。」
知真姐認真觀察著他的表情。
「但是,冬生……你看起來不太高興?」
「……」
素不相識的禁師們在同一棟鬼屋內探索時相遇,這算是好事嗎?
禁師的社會,是弱肉強食的世界;
而鬼屋不止是危險的靈異地帶,更是有著讓人變強的資源。
所以,幾個陌生人之間的關係,完全可能是同一個核心的爭奪者——一群互相提防,甚至互相坑害的敵人。
只有在穩定的社會結構中,成為組織或集團中的一員,按照相應規定來分配利益,才能在一定程度上遏制這種競爭。
而在「第一波浪潮」到來之際,這世界上更多存在的,正是維持著殘酷原始競爭狀態的「三不管地帶」。
「不說我,我看知真姐好像也不太高興。」
「啊,我只是……」女人眨了眨眼,「不敢隨意對不認識的人放鬆戒備。我雖然不清楚禁師之間的事,但在最開始的時候,只是因為救了我的那個人是冬生,我才會全盤接受你說的話哦。」
「……無論如何,你做得對。」
岑冬生說。
「實際上,這個世界上沒有太多天生的好人丶天生的壞人,但有的是僥倖得到力量之後放縱慾望丶旋即墮落的人。在發現自己能隨意操弄普通人的性命後,就會逐漸變得肆無忌憚,這樣的例子不罕見,所以,別對咒禁師這個群體放鬆警惕。」
「嗯……『墮落』,『肆無忌憚』,是嗎。」知真姐若有所思地點頭,「很合理,也符合人性。」
她抬起頭,問道。
「那,冬生打算怎麼做呢?」
「先看看吧。」岑冬生說,「我想,他們會專門來到這裡,踏足鬼屋,一定是有著不得不這樣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