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司,一個是冰井務。
探事司負責打探和抓人,冰井務負責關押和審問。
而且冰井務還是皇宮中重要的防線,它的密探潛伏在皇宮裡,專門監察那些宮禁宿衛的言行,保證官家的安全。
「咱倆是勾當公事,能節制探事司和冰井務?」趙孝騫又問道。
魏節道:「當然,探事司和冰井務隸屬皇城司,世子和下官是皇城司最高的官,轄下兩司皆聽命於你我……」
頓了頓,魏節補充道:「……以後主要是聽命於世子。」
趙孝騫立馬對魏節心生好感。
這貨很會做人,不需要沾毛,已經比猴兒還精了。
「皇城司不是有三位勾當公事嗎?除了你我,還有一位呢?」趙孝騫沒忘記漏網的那個勾當。
如果不服,照例打爆他的狗頭。
魏節道:「還有一位勾當公事常駐宋遼邊境的真定府,他專司打探遼國敵情和兵馬調動佈置,『皇城司』設立之初,本就是為打探敵情而存在的。」
趙孝騫不由暗暗吃驚。
如此神秘隱蔽的特務機構,能量果真不小,由內而外都顧及到了。
真定府太遠,暫時沒法對他立威。
瞭解到皇城司的大概情況後,趙孝騫這才說起了正事。
「有件事煩請立衍兄辛苦一下……」趙孝騫道。
魏節急忙道:「儘管吩咐世子。」
「是『世子儘管吩咐』……唉,算了,你高興就好。」
趙孝騫頓了頓,低聲道:「汴京城和各地官員裡,關於舊黨一方的名單,你整理一份給我。」
魏節道:「新舊兩黨所屬朝臣,皇城司早有名錄,世子隨時可查閱。」
趙孝騫點頭,並不感到意外。
皇城司若連這點基本的情報都沒有,趙孝騫就該在內部找人開刀了。
趙孝騫又道:「汴京的舊黨朝臣裡,皇城司可有拿到他們作奸犯科的證據?」
魏節猶豫了一下,道:「有,但不多,左司一位郎中,一位承宣使,兩位給事中……他們大多涉貪墨受賄,還有一位天章閣直學士,府宅涉逾制。」
「這幾人皆是舊黨,他們的涉事證據皇城司是直接掌握的,只是一直未拿問而已。」
趙孝騫嗯了一聲,道:「明日將這幾人的涉事證據直接交給我,切莫走漏風聲。」
魏節有些擔憂地道:「世子這是要……是官家的意思嗎?」
「社會上的事少打聽。」
魏節立馬閉嘴,不敢多問一句。
心中卻隱隱明白,此事定是官家的授意。
這位官家立志復新,所圖甚遠,朝堂眼看要變天了,不知多少舊黨朝臣的命運從此被改變,徹底告別政治舞臺。
官家親政以來,從調任曾布章惇入京,到打破祖宗成法任宗親子弟為官,再到趙孝騫蒐集舊黨朝臣犯事的證據。
一步一步無不在顯示,官家正在勒舊黨們的脖子。
而皇城司扮演的角色,便是官家手中那根要人命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