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種清冽乾爽的氣息,還有女孩子特有的淡淡清香,這清香說不定是聞的人杜撰出來的也說不定,“你幹嘛在意這個?”
“你不知道久病臥床的人最討厭聞到藥味兒消毒水味兒了嗎?有一次我媽媽胃病住院,就住了不到一個月她就嚷嚷著回家,回家了以後叫我每天下班先洗澡再上桌,她說聞到我身上的味兒就討厭,恨不得把我關門外不讓我進來。”
“哈哈……”寒峰忍不住笑了。
“首長不會嫌棄你的,他特別想見你。”隨即,寒峰又沉下聲音說了句實話。
她低著頭,三個月來又長了一些的頭髮軟軟地貼著米白色的中長款棉服,連劉海都長了,妖嬈地垂在耳邊,纖長的睫毛纏顫著,隱約可見輕微的臉紅。
“那我叫你拿的衣服呢?”她想起來了,又問,“Z國那邊聽說比國內暖得多,尤其跟京都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的外套……”
“遭了,”寒峰一拍腦門,“落車上了,我去拿。”
等寒峰拿過來,岑副書記他們已經走了好遠,就林亦彤踮著腳在原地等他。
寒峰氣喘吁吁地跑來,遞給她:“我都快成你們保姆了,想當初我當首長勤務兵的時候都沒操那麼多心,知道嗎你?”
女孩子事就是多,來時給他打了三通電。話囑咐這個囑咐那個,他聽得就頭大。
“你現在不是勤務兵了?”她淡淡接過,問他。
“那是,我早升級了。”他軍銜在幾年內升了兩級呢都。
她點點頭:“該,你要還當勤務兵,我辭退你。”
“??!!”寒峰瞪大了眼睛。
“我現在比你合格。”她說話的時候,水眸亮亮的,像是挑釁他,又像是淡然自信的宣言,纖睫一垂,在臉上騰起紅暈之前轉身走開。
寒峰錯愕,隨即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趕緊跟上。
嗯。其實他也承認的。
現在。她比任何人都合格。
………………
霍斯然在萬里雲層之上時,看到了還沒透出雲層的太陽。
光照刺目耀眼,灑在萬千雲朵上面,像是隨著地平線在緩慢移動。但那移動的速度太慢,慢得讓他覺得那幾個小時煎熬無比,接著飛機才越飛越透亮,難以形容那個瞬間——機翼從雲層裡穿梭出來,大片的綠野城市突然從高空俯瞰的角度呈現在眾人面前,他才有種感覺,終於回來了。
接機口裡,最先出來的是兩個穿黑制服的身姿挺拔的男人,把門推開壓著不動,後續的人才走出來。
霍斯然閃身走出去的剎那,給岑副書記他們的感覺,好像神話歸來,他周身的每一點,都閃耀著耀眼到刺目光芒。
那黝黑深邃到宛若璀璨星辰般的眼,高挺的鼻,削薄的唇,一身黑色的制服散發出的能將整個機場的喧囂都壓下去的強大氣場……好像是從殘酷的奮戰中浴血重生,如嶄新的他一般,熠熠生輝地,乍現在了人們眼前。
她纖長的睫毛下,水眸輕顫,染上了一層繾綣的迷濛。
霍斯然最先走過去,跟情緒略微激動的岑副書記,握手談話,薄唇一張一合的樣子還是那麼熟悉,側臉俊美得勾魂攝魄,像從未經歷過哪些血腥殘忍一般。
再接著是剩下的幾位領導,包括年後即將接任的許傅然。追隨他多年的寒峰。
他的手拍在他肩上,回應這個跟著他完成男孩到男人褪變的人,掌心微微用力。
最後。
到她。
她穿得簡潔大方,又得體漂亮,他最愛的她的長髮也輕柔散著,霍斯然走過去,深眸籠罩下徒留她一個人的身影,接著他伸手,她抬臂,幾乎同時,兩個人已最纏綿的姿勢互相深深擁抱住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