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孽緣
少年女仙人所說的話，還是存在疑點的。
因為這畢竟是她所猜測的。
另外趙關山也不是沒有見過未來的女仙人，哦，也就是其他階段的女仙人，包括最後一次見面，他甚至看見了她的死亡。
總感覺這是一筆糊塗帳。
按照少年女仙人的說法，他這個趙乘風是具有唯一性的，也因為他，將她的天火更名為離火，雙方雖然沒有過多交談，也談不上一見鍾情，但至少不厭惡他，並挺有好感的。
只是長大後，接觸了更多真相的女仙人卻認為這件事不簡單，她會因此展開調查，可能沒什麼結果，也可能只能有一個模糊的結果。
反正趙乘風三個字是有可能成為她心中的一根刺，甚至在她少時，趙乘風曾說過未來她會死，當時她不以為意，那麼沒準後來就會各種準備，各種謀劃。
然後等準備，謀劃了一大堆，自以為天衣無縫之際，才發現，這個趙乘風竟然是自己製造出來的。
沒錯，正因為她的準備，她的謀劃，才有了趙關山的穿越。
當然，這一切應該都是兩千年前發生的事情了。
她現在應該無力干涉他叫趙乘風還是趙關山。
因為所有因果都讓趙家的老祖宗們給扛下了……
除此之外，這次探討離火道統的更深層意義，也讓他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個比較全面清晰的認知。
那就是關於業力。
曾經他的確想不到這一點，就覺得該吃吃，該喝喝，我付出了努力，就得有收穫，卻幾乎完全忽略了，自己註定會死這個事實。
包括凡人，或者說，大部分的凡人都不會意識到這一點。
「所以，如果有一個業力定律的話，那麼第一條肯定就是，業力不會憑空產生，但也不會憑空消失，除非以死亡為終結。」
「業力的第二條定律，大概可以形容為，業力可以在恆定的環境下，在生命個體之間進行轉移，就像是嬰兒會繼承父母的一部分業力，我得了女仙人的好處，那她的一部分業力也將由我來承擔繼承，但目前還不清楚這業力是否可以逆向轉移？」
「業力的第三條定律，不存在絕對永生者，或許可以透過延緩，削減等各種方法將業力甩到後面，從而獲得一個哪怕是如葛立恆數一樣的壽命，但仍舊存在被業力追上，且一定會追上來的事實。」
「透過以上這三條定律，大概就能解釋為什麼墮仙人會那麼猙獰了，為什麼世上會存在那麼醜陋骯髒的玩意，因為為了避免被業力追上，醜態盡出的，古往今來的人還少嗎？凡人之中的偉大存在如秦皇，如漢武，如唐宗，簡直比比皆是。」
「凡人中的帝王求長生，也只是造成一些人間的災難，掌握通天偉力的仙人為了求更長生，鬼知道他們會做出怎樣的鬼畜試驗？」
「不過除此之外，這業力三定律還揭示了一個真相。」
「那就是，女仙人還活著。」
「別人認為她死了，哪怕她自己認為她死了，都沒用，只有她真的死亡，代表著她的業力才會消失。」
「否則，就算是再瞞天過海，再聲東擊西，李代桃僵也沒用。」
「她可以騙過所有人，但騙不過她自己。」
「她還活著！」
一念及此，趙關山已經是手腳冰涼，如墜冰窟。
是的，剛才他還在想，這女仙人應該無力干涉他叫趙乘風還是趙關山了，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本來就是錯誤的，簡直就是在給他豎旗！
這足以說明，他被真正的女仙人給盯上了，此時此刻的女仙人，怕是比女鬼還可怕。
她絕對不是此刻神像空間內的那個少年女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