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一身素白的裝束,在初見的引領下來到慈寧宮,大殿裡,已經有不少妃嬪,命婦就坐,還有花枝招展的大家閨秀,個個都是盛裝華服,琳琅滿目,空氣中充斥著一種濃郁的脂粉香,無憂的一身素白倒顯得分外嬌俏。
太后還沒有出現,想必還沒有裝扮好,大殿裡的氣氛卻異常的活躍,人人面色紛雜,其中都帶有幾分緊張,誰都知道太后娘娘的賞雪晚宴,其實就是變相的選妃大會,只是來這裡不是為皇帝選的,而是為三位皇子選妃——正妃和側妃,這足以讓人興奮了:當朝皇帝子嗣不多,這三位以後可是有人會繼承大統的。
無憂進去先給皇后,宮貴妃等眾妃請了安,宮貴妃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輕哼,目光中多為輕視。
無憂也不理她,在皇后說了平身之後,又給眾多命婦請安,最後退回到李氏的身邊行禮,李氏瞧著安然無恙的無憂,點點頭,拉著她就坐。
雖然李氏有千言萬語要和無憂說只是大廳里人多口雜,實在不是開口的地方。
二人落座,無憂雖然商賈之女,卻因女神醫一名,名震朝野,實在不是開口的地方。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會覺得她的位置沒有問題,她的屁股剛剛靠到凳子,就聽見一聲冷哼:“姐姐,你那位子可不對,那可是朝廷二品命婦的位置!難道姐姐,不知道嗎?”
這冷哼出聲擠兌無憂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多日不見的無恨。
只見她和一群衣著華麗的女子站在不遠處,斜著眼睛看著無憂,小聲的說著話,還東施效顰般的掩著嘴笑,笑容裡滿是諷刺,那模樣看在無憂的眼裡,覺得實在的做作。
無憂今天真的沒打算惹誰,也沒打算破壞今天的晚宴,但是這並不表示當別人騎到她的頭上的時候,她還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看到?
既然對方不稀罕將自己的臉面送到她的腳下,她不踩上幾腳,怎麼對得起對方的好意。
無憂挑了挑唇,懶懶地道:“原來是二妹妹呀,多謝妹妹費心了,還真是難為了妹妹,時時刻刻都要為姐姐操心,不過妹妹放心了,妹妹知道的事情,姐姐我怎麼會不知道,畢竟從小到大,母親教育我們頗多,這點禮數我自然知道。”
“大舅母視為親生女兒,往常無憂也不能與大舅母親近,今日得了太后的緣,再次相遇,姐姐我自然在一旁伺候著。當今聖上以孝治國,我的這點心意,定然會被各位貴人理解的。”
孝道,那可是比天大的,而她母親已逝,這般說絕對不算錯。
“你……狡辯!”無恨發現自己還真的找不到無憂半點錯,那位置一說還真的無法成事,因為無憂雖說是落座,但是那可是放在李氏的後面,聽她這麼一說,眾人一看,還真是那麼點意思。
無憂又不是傻子,她可沒想過在太后的晚宴上,留下話柄給別人。
無恨被無憂的一番話,氣得說不出話來,她恨呀,恨無憂手段毒辣,害死了江氏,趕走了無仇和父親,而且她剛剛話裡的深意,只要不算個傻子都能聽出來,她在提醒她的出身:庶女知道的東西,嫡女當然知道。
若是剛剛無恨只是恨不得吃了無憂的肉,那麼現在多加了一項喝了無憂的血。
無恨到此刻可不覺得自己和二房有什麼錯,他們不過是力爭上游,哪裡有錯,即使有錯,也都是別人的錯,若不是蘇夫人軟弱,若不是蘇啟明有心,他們能害誰?
反正,說來說去,他們都很無辜,害了別人是人家活該,別人懲戒了自己,那就是別人的錯了,所以現在無恨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怎麼害無憂,真個是茶不思飯不香。
何況無憂還囂張的將那婆子送到宮家,這讓她的牙氣癢了幾天:宮傲天為此冷落了她好些日子。
看,都是無憂的錯,她自己到現在還是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