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是鬼祟還是活人都看不到他們。
無為山人嘖嘖稱奇。
在左辰露了那一手明悟之後,他全然不再質疑這方子有沒有效,督促著徒弟一起進去。
時至下午,就讓綵衣從木簍裡面取出來的整隻的燒雞,用荷葉墊在下面,四人分著吃。
無為山人目光止不住落在綵衣揹著的揹簍上,這東西看起來不大,塞點衣服帽子都費勁,燒雞又是從哪拿出來的?
恐怕這小物件上也有不小的神通!
見左辰取了好物出來,無為山人乾脆也拿出自己的酒葫蘆,一大一小兩個。
他糾結著斟酌好半天,最終把大葫蘆收了回去,只留下小葫蘆。
「我大葫蘆裡面裝著的是打過來的劣酒,配上燒雞不合適,小葫蘆裡是好酒,是孝敬給祖師爺的,拿來同道兄共飲正好。」
綵衣拿著兩個荷葉隔著油,把燒雞撕開,無為山人則是取出來了幾個小杯子,倒了三杯酒。
無慧沒有。
酒杯交錯,左辰品了一口,確實是好酒。
綵衣還記著左辰之前跟她講的師承事情,有點驚奇道:「你們不禁葷腥啊?」
「道觀裡禁,在外面行走不禁。」無為山人解釋了一句:「走江湖不吃肉那就沒勁,不喝酒那就容易生悶氣,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祖師爺也不會管這個。」
這祖師爺還挺好說話。
就坐在這繼續等,等到日頭從樹頂上一路落到樹梢下,左辰他們也終於等來了這次的目標。
有三個人影順著林中走了出來,直直的就朝著六棵樹的方向走。
看到他們之後,左辰就知道自己是把人蹲出來。
可當他看清來人之後,左辰的臉色卻一下子變得奇怪了起來。
眼見著三人並肩走,一個穿了身道袍,中年人,蓄鬚,像是個高人;一個光頭,慈眉善目,從面相上看來看是個好人;還有一個是個女人,嫵媚動人衣著單薄,勾欄裡面常見那種。
這配置……很眼熟啊。
這不是自己走徐州的時候那套隊伍配置嗎?
雖然和尚不像是和尚,道士不像是道士,女人更不像是女人,但至少身份和性別沒錯,對於不瞭解全貌的人來說,標籤是對的。
看了一圈,發現這林子裡現在堆了四個道士丶兩個姑娘和一個和尚,倒也是熱鬧。
見賊人來,無為山人已是滿臉的緊張,從懷中掏出了幾張符籙,捏著火摺子,時刻準備鬥法。無慧也拎著小棍,縮在自己師傅後面。
而他們很快就發現,眼前三人確實完全無視了他們四個,只是自顧自的走到燒紙的地方,閒聊了起來:
「你們說下次縣裡會派什麼人來?」
「今日白天有幾個道士到了縣衙那揭榜,估計是貧道要和他們鬥法了。」
「穿牛鼻子的衣服伱還真以為自己是道士了?」
「閉嘴。」
道士和女人相互鬥嘴,和尚的一邊冷眼旁觀,也不當和事佬,自顧自的到六棵樹中間,開啟袈裟,從懷裡拿出了個帽子。
是頂平平無奇的草帽,有些陳舊,沒有任何裝飾,扔在麥田裡,一轉眼就會找不到的那種。
將草帽放在畫的圓中心,又拿了幾根稻草出來,用火摺子點燃。
和尚口中唸唸有詞,像是念經一樣:
「帽老爺,帽老爺,會飛能舞有神通。
「好頭衣,好頭衣,幫我取來紅玉球!」
拜了四下,咬破自己指尖,朝著草帽一彈。
隨著他動作,周遭六棵樹中起了陣邪風,自下而上亮起了冷綠色的光,這六棵樹就像是三扇門的門柱,而法壇就在這三扇門正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