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菘藍望著族人們這和睦又寬和的氣氛,不由得會心一笑。
這種其樂融融歡顏笑語的氛圍,真的很難讓人不開心。
只是片刻歡喜,讓她那身上的無數傷口牽起了劇烈的疼痛,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索性她掩飾的快,並沒有人發現她的異樣。
“都回去吧!”
阿菘藍實在撐不住了,得趕在發作之前回到洞中休息。
素裹擺了擺手,帶著大夥回了部落。
沒有了野獸的滋擾和破壞,大夥也終於回到了往日的寧靜祥和。
阿菘藍站在高山上,望著田地間大夥忙碌的身影,河岸邊漁民們打魚的身影,院落裡孩童們的歡笑玩耍的身影。
還有勇士們上山打獵的身影,婦人們家中養蠶織布,少女們林中摘果子釀酒,青年們開墾山林種植的身影。
“這樣的日子,會越過越好吧!”
“一定會的。”不知何時素裹悄無聲息走了過來,為阿菘藍披上了獸皮大氅。
她緊緊握著阿菘藍那冰涼的小手。
而她的面上卻勉強露出了一抹淺淺的微笑。
她能感覺得到,她將要離開了。
好不捨。
捨不得這裡的土地,這裡的人,這裡的風景,這裡的美好。
這幾千年來,她還是無法習慣這種生離死別。
“素裹,你看,遠處的那片霞光好美。”
“是呢!真是難得一見。”
阿菘藍勉強露出一抹笑容來。
身體再次隱隱作痛。
老天爺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得趕緊了結所有的一切了。
“我累了,想回去歇歇。”
“好。”素裹攙扶著虛弱的阿菘藍,回到洞中。
“今日收到阿絨送來的信箋,不多日便能抵達族落了。”
素裹開啟一卷獸皮,幾串文字無不是向她報平安的話。
阿菘藍吃力的拂了拂額角的碎髮,望了一眼獸皮上的文字。
這丫頭,字還是寫的那麼醜,一點兒也沒變。
雖然這些文字裡全是報平安的話,可瞧著怎麼帶著一些惆悵和幽怨呢?
這丫頭,莫不是遇到了什麼為難的事了?
“聽聞,阿絨那丫頭還帶著一個罪婦回來,說是刺殺螺祖姑娘未成,反重傷了共主,此事在帝鴻影響不小。”
阿菘藍並不覺得意外,只淡淡道:“待那婦人回來一審便知。”
素裹聞言不敢多言,只好知趣的退避了出去。
此時洞中已無二人,阿菘藍這才捂著疼痛的傷處悶哼一聲!
那種蝕骨之痛讓她幾度昏厥。
她知道,她的時日不多了。
“螺祖,今後,我不能守護在你左右了,望你餘生好好愛護自己,做一個隨心隨性的人……。”
阿菘藍忍著劇痛,喃喃了幾句便暈厥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
虛弱的阿菘藍再次從夢魘中驚醒。
“阿母……阿弟……。”
這些日子以來,她開始頻繁夢到過去,回到那個家破人亡的場景。
看來,我阿菘藍真的快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了。
呵呵呵,好諷刺的一生,來來回回還是孤零零的一個人痛苦離開。
阿菘藍無奈苦笑一陣……。
“巫女……,咱們什麼時候啟程?”素裹突然從洞口衝了進來。
二人相視一愣!
阿菘藍愣的是突然被素裹打破了思鄉之痛。
心腹愣的是,阿菘藍看起來怎麼越來越虛弱,蒼白的臉頰,薄弱的身子,眼神無神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