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幻境都奈何不了你,怎麼偏偏還能中那勞什子的蒙汗藥?這鬼墨一門倒真神奇得緊,應該捉一兩隻回去拆開來看看,也不知與中原那些屍兵有何異同。”
幽篁嚇了一跳,一隻手指直指他面門,連話都不會說了:“你你你你你——你怎能如此殘忍?”
“反正死都死了,給我看看有什麼打緊?大不了拆開來再縫上,說不定還能動彈呢。”
“看看?!只為了看看?!!我現在知道你的的確確是酋調|教出來的了,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最多弄出點小傷小痛的,你這是要扒皮拆骨啊——”幽篁簡直痛心疾首。
“哼,你以為幽都魔君的稱號是白叫的?”張凱楓冷笑。
酋耳中一直聽著他們對話,這時“嘖”了一聲,道:“……怎麼是我調|教的?凱楓可是堂堂弈劍聽雨閣門下弟子。”
幽篁道:“怎麼不是?每次你看著魔君時,眼睛裡分明寫著七個大字。”
眾人好奇,都問:“哪七個字?”
酋也不由自主地抬起眼睛看著他。
幽篁高深莫測地一笑,拉長了聲音:“吾——家——有——兒——初——長——成——”
酋一聽,惱道:“說什麼瘋話——”當下右手一甩,就想把毛筆戳到他臉上。
幽篁急忙伸手去搶,大叫:“誒誒——都說了那是掌門贈的——”
“我管你那麼多!”
張凱楓卻在一旁嗤嗤地笑開了,唯恐天下不亂地道:“酋肯定不喜歡,但說實話,我倒真不介意叫他一聲媽。”
話音剛落,酋本在與幽篁搶毛筆的動作忽然停住了,回頭訝道:“等等,我固然是不喜歡,但……怎麼是媽?就算叫也該是叫爹吧?”
這話一說出來,場下頓時一陣沉默。人人都不答話,卻人人都一副憋笑快憋死的神情,甚至槐江的臉都由青色憋成黑色了。
酋見狀頓時惱了:“——張!凱!楓!這話什麼意思!解釋清楚!!”
張凱楓笑得更厲害,抱著肚子幾乎要打跌,隔了好一會兒才喘了口氣道:“噯,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你畫完了沒有?”
酋哼了一聲,明知道他在轉移話題,但想想還是正事要緊,便不再追問,重新將羊皮紙展開。只見上面墨跡已幹,竟是一幅完整的夜明城平面佈防圖,不僅細節精確,還仔細標明瞭何處佈置了守衛,巡邏路線幾何,輪班規律等等。
除了張凱楓和槐江兩人向來熟悉他風格之外,其他一眾人等見這陣勢盡皆呆住。幾名在場參與商討的雲麓弟子瞪大了眼睛,更是驚訝不能自已。方才他們見這群幽都將領互相之間打趣逗樂已覺得與平素所知相去甚遠,等見到酋露了這一手本事,則心驚非常。
幽篁訝道:“你、你何時把夜明城的情況摸得這樣清楚的?”
酋不以為然道:“行軍如流水,因地而制宜。故而為兵者,每到一處新地方,將周遭環境、地形地貌觀察清楚,做到心中有數,本就理所應當。我在夜明城閒逛了這麼多日,若還記不下來,‘善於治軍’之名豈不是白叫了?”
玉心則嘆道:“——我當初真是太不謹慎,雖曾疑心,卻仍然輕易放你入城。幸好你我如今合縱抗敵,否則與你這等心機深沉之人作對,當真棘手之極。”
酋笑笑道:“若論心機深沉,我怎及得上顓頊?就連他那個兒子玄暉,都未必能平手相較。”
幽篁沉默不言,不知為何腦子裡忽然想起在困獸刑牢時看到宋御風留下的信,其中評價酋道:“……此獠深明軍陣之法,為凡間大敵。”不由心中一動,暗道:“倘若有朝一日,酋不再以幽都王為敵,而是揮軍南下,去攻打我華夏之地,那麼‘凡間大敵’四字,絕非虛言。”
在場眾人卻誰都沒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