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的目光投向宇文弈。
宇文弈依舊神色凝重卻不為所動,倒是吳十三看不下去,在旁邊哼了哼。
蕭暄問:“你有把握給她解毒嗎?”
小程看他那副要吃人的樣子,簡直是自己說半個不字,就要給當場拖下去活剜了。他把嘴巴里的茶吞下肚,底氣不是很足地保證道:“能。不過……”
領子又給拽緊了三分。
小程心裡破口大罵,表面上還得哆嗦著說:“不過,我需要有人幫我,我內力不夠,她體內的毒需要逼出來。”
“這個我來。”蕭暄立刻道。
小程又說:“我還需要人做藥引取血。”
“我來。”蕭暄又說。
小程搖頭,“王爺……啊不,皇上,只能二選一,你做了藥引後就絕對沒力氣再幫她逼毒了。”
蕭暄臉色沉下來,手下更加用力。小程翻白眼吐舌頭,偏偏掙扎不動。
在旁邊許久沒有說話的宇文弈終於站起來,“我來做藥引。”
“開什麼玩笑!”吳十三跳起來,“皇上你是千金之軀,這怎麼能行!我來!我身體棒,絕對沒問題!”
“我來。”宇文弈重申,堅定如磐石一般。
蕭暄詫異地看著他。
宇文弈卻看著床上昏睡著的謝懷珉。
“她救我一命,我自當,報答她。”
吳十三張了張嘴,這次卻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蕭暄伸手摸著謝懷珉的頭髮。她依舊無知無覺地睡著,臉色雖然蒼白,但是神態卻是天真無邪。
歌盡桃花 第四卷 離國篇 第74章 攜手歸家路
小程終於得到許可,洗澡吃飯,然後休息了一宿。蕭暄一直陪在謝懷珉身邊,按照吩咐把糖水參湯什麼的用盡法子灌到她的嘴裡。
謝懷珉還在睡著。
蕭暄無奈而心疼地摸著她的頭髮。
“你倒好,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如果謝懷珉這個時候能聽到這句話,睡醒了能做的第一件事大概就是扇他一個大耳刮子。
誰說睡覺就是一種享受了?
她睡覺極其痛苦,以至後來她病好後很長一段時間精神衰弱時常失眠多夢。此刻她在夢裡就根本沒有半點享受,混亂的物體和聲音,不斷變化的場景,扭曲的人和故事,驚悚的,詭異的,震撼的,許多宏大場景直逼好萊圬電影——魔幻恐怖的那種。
另外一間房裡,小程同宇文弈說:“陛下,那藥下腹,很傷身體的。”
宇文弈淡淡道:“無妨。”
小程搖頭,“您身上有宿疾,兩症集合,真的對身體很不好。”
“會死嗎?”宇文弈問。
“這倒不會。就是需要調養許久……”
“那就行了。”宇文弈不以為然。
小程搖搖頭。
他把自己關在藥房裡整整一天一夜,終於配好了藥。
藥顏色褐紅,聞著有股草藥香。
小程把藥端過去,說:“陛下要忍住,服用後半刻鐘就會難受。但是我得等到兩個時辰後才能取您的血。取完血,我才能給你服其他藥消除那疼痛。”
藥遞過去,卻被吳十三一把扣住。
吳王眼睛通紅。
“阿燁。”宇文弈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信。
吳十三不甘心地把手鬆開了。
宇文弈接過冒著熱氣的湯藥,表情平靜如常,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口氣喝了下去。
謝懷珉在凌亂的眼眠中一直感覺到陰冷和疼痛,那是自從這該死的煙花三月發作以來就一直伴隨著她的不適感。並不是很劇烈,可是綿綿不斷,非常折磨人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