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能感受對方的鼻息。刑子歸執筷的手就在左邊,依舊骨節分明,修長明晰。是這手的主人將他拉出深淵,而他卻將這人投向地獄。
‘你醒了,你叫何名?來自何方?’記憶裡那人永遠笑容和煦。
‘無名,無方。’
‘那我叫你阿琴可好?’
……
‘阿琴,你信我,我定將這毒解清。’
‘為何?’
‘就算是你不願讓我護你一世,我也要還你一世康泰無憂。我心期之,望之,祈之,苦求得之。’
……
‘就當是我救你恩情,護你痴情。就不能,了我這最後餘願,再走?’
‘呵,天作孽,猶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
“我回房了,各位慢用。”刑子歸起身告辭,撐起木杖。
秦行神色木然,他苦撐了十幾年的笑容,就這樣一絲一毫的,在這人面前分崩離析。
“還不快去?”刑二小姐,口氣不耐,“大哥都走了,你還在這兒坐著幹什麼。”
秦行吃驚抬眸,刑二小姐毫不客氣白了他一眼。
“都看什麼看,吃飯。”刑老夫人發了話,“小花啊,這飯菜能適應得了不?”
“沒問題,奶奶放心。”
“二丫頭,你盼你大嫂回來多少年了,就不能現在客氣點嗎。”
“我能怎麼客氣,要不是大哥死活放不下他,鬼才懶得理他。”
嚴於拍拍娘子的肩“回來就好,你不也心安嗎?”
刑二小姐眼眶泛紅:“我只是氣他能在那個時候做出那種事。我難受啊。”
“老大的事不說了,還是說說婚禮的事吧,現在總是值得高興的時候。”
刑子歸步伐不快,秦行卻覺得自己難以追上。想當初,在背後追逐的從不是他,而如今,真是風水輪流。
“刑子歸,刑子歸!”
刑子歸站住了,定定的站在他的面前,甚至轉了過來,看著他。
“有事?”刑子歸的聲音太平靜,平靜地就像從未相識,從未相知,從未相戀。就像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做出的雲淡風輕的寒暄。
“刑……”簡直就是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