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滿肚子小心思,抹抹冷汗,出去叫人了。
不管如何,不能讓寶二爺吃虧。
東城王府大街,今個特別熱鬧。
雖然是以‘王府’命名,其實早就名不副實了。幾次舊城整改,這裡變成了東城的門臉街。一路走來,都是服務於東城達官貴人的商鋪門臉,各種招牌、旗幟都是名匠打造,精緻美觀,或是富麗堂皇。
唯獨偏南的一座四層小樓,門口上方掛著大匾,匾額邊緣有點淡金,但是沒有寫字,自然也不知道做的何等生意。但是偏偏,數以百計的生員、秀才,從大街小巷蜂擁而來,圍在門口評頭論足。
“他還要做生意?還廣邀眾人,是怕文名不夠壞?”
“我倒是不這麼認為,寶二爺何等人物,最近實在安靜的狠。”
“他不安靜能有什麼辦法?要說以前也就罷了,現在可是有舉人不滿意他。我聽說了,特別是錢三甲,恨不得手刃他呢。”
“你這是以訛傳訛!”
“我哪有……瞧,那不是錢三甲嗎?還有林舉人和趙舉人……”
街道本來擁擠不堪,別說人,便是一根針也插不進了。可這時如雲的灰袍、素衣好像分流的河水,向著兩邊快步退開,隨後都低頭行禮,口稱錢三甲、林舉人、趙舉人不提。
順著人流分湧,中間走出三人。都是閒庭信步,恍然漫步于山野之間。後兩人穿著舉人的制式長袍,青色錦質,當先一人雖然也穿著這個,外面卻被戰袍包裹,肩膀覆蓋甲片,對映寒冬雪芒。
錢三甲走到門臉的前方,抱胸而立,彷彿躺在木架上的長弓,結實,有力,卻又不如刀劍般剛直過甚。他眯著雙眼,覆蓋下巴的絡腮鬍整理的極為精緻,每一根毛髮都捋順了,十分貼服。
趙舉人笑道:“本以為只有我這個好熱鬧的,沒想到林舉人、錢三甲也來了。特別是錢三甲,您怎麼也有了閒心來頑?”
錢三甲輕聲道:“來看看,要是真個是賈三甲所說……”
“如何?”
“殺!”
聲音猛然拔高,好像利箭脫弦,如同閃電劃破長空。
趙舉人、林舉人打了個寒顫,突然後悔看這個熱鬧。他們想及錢三甲的性子喜榮華、愛排場,但最是嫉惡如仇不過。他不是說笑,哪怕是榮國府的嫡子,要是不堪入目的,他也敢殺!
林舉人苦笑一聲,道:“也就是您錢三甲……”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他看見遠處走來幾人,領頭的是賈政的管事江流,剩下的兩個,也是出了名的老妖。
賈府家人之一:三爪狐玉柱兒。
賈府家人之一:沒臉皮金文翔。
都是狠角色。
後面還跟著一個同樣打扮的男子,氈帽遮住了頭臉,看不出是何許人,但是想來,不會比玉柱兒和金文翔差。
三爪狐玉柱兒,顧名思義,就是隻有三個爪子。別看他幻化人形四肢不殘,但是有點見識的都知道,這是個何等厲害的人物。
玉柱兒,擅泳。曾於西海鏖戰一十八名同等級贏魚老妖,殺五、殘四,自身斷了一爪,改諢號成三爪狐。可以說想起他了,立馬要想到賈府開國榮光。那時候開國的血戰,更為淒厲。
沒臉皮金文翔,雖然沒有三爪狐的名號響亮,也是個不好相與的。林舉人、趙舉人沉吟片刻,往後退了兩步,而錢三甲,突然上前一步,衝江流拱了拱手。
江流冷聲道:“敢傷我家寶二爺,我要你命。”
錢三甲一點不怵,大笑道:“還是江管事懂我,江管事的實力……哈哈,我打不過,但你擋不住我殺人。”
江流哼了一聲,帶人站在了門臉一側。錢三甲說的,不是假話。
雖然他隱藏了實力,但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