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翅鎦金敢斬碎天地,他難道,不敢出手?
董狐繼續笑道:“宇文成都,小老兒當初敢寫出‘趙盾弒其君’,小老兒就不怕死,自然不會把宇文世家寫成那般輝煌的模樣。
然,小老兒不想死,孔聖稱小老兒是‘良史’,你敢動小老兒,是孔聖已然站得太高,不管塵間事,可是弄出正氣天碑的那人,你能不怕?
那人要是成就了大儒,你敢殺他正氣天碑上的人物,他,就敢滅你宇文世家!”
“就算那人成就了大儒,孤也不放在眼裡!”
宇文成都的一雙虎目,要捭闔天地,殺機撞破了廂房,橫掃了大谷,宛如,一條撐天惡螭!
面對此等景象,春秋谷惶惶然亂成一團,文人、僕役、奴婢四散奔逃,如同被搗了巢穴的螻蟻。
還有十餘位身著鐵甲,手持利劍的文人狂奔而來……
“君子六藝,文人持劍行天下!”
“錚錚鐵骨是為衣,利劍為我爪牙……文人,劍掃天下平!”
鐵骨門的文人高唱戰歌,劍光直削而去,和那惡螭站成一團。
十餘位鐵甲文人,每一個的劍光都纏繞強悍道理,每一個都是成就了完整文宮,只等文宮化作煌煌大日就能成就學士文位。
可是,他們聯手,卻只能勉強壓制了宇文成都的真氣和殺氣凝聚的化形……
宇文成都不管頭頂上空的爭鬥,一雙虎目,還是殺機隱現的盯著董狐,董狐也毫不畏懼的回盯了回去,完全沒有先前收拾竹簡,避而不談的怯懦模樣。
董狐抬起手掌,輕輕抹過,憑空就浮顯一棟雪白無字的正氣大碑。
“宇文成都,你不把鐵骨門放在眼裡,不把鑄就了正氣天碑,有可能成為大儒的那人放在眼裡,但是……”
話鋒猛然一轉,董狐唏噓道:“正氣天碑,其上,書寫的可是小老兒一人?能夠凝聚正氣天碑,上面有能耐的人物,你敢說沒有讓宇文世家懼怕的?
或者,一人不怕,十人呢?
只是正氣天碑的傳說,就造就了儒家六門之一的正氣門,你宇文成都自稱武聖時期遺留的第一驕子,敢說……哈哈哈哈哈哈。”
董狐仰天大笑,笑聲帶出了一位正直書寫史書,卻沒多少戰鬥力量的賢人的無奈。
那種悲愴,猛不丁的,讓宇文成都撇出一絲讚歎的笑……
“好!好個董狐!好個正氣天碑!”
宇文成都用腳尖挑起鳳翅鎦金,寒光唰然一閃,竟是讓得大日耀陽瞬間黯淡。
整個天地間,只剩下鳳翅鎦金的金銀寒芒……
“鳳翅天雷,斬!”
寒芒消泯,宇文成都已經站在了高空,真氣和殺氣凝聚幻化的惡螭已經不見了蹤影。
噗嗤!
噗嗤!
噗嗤嗤……
十餘位鐵甲文人在高空矗立,驀然是鐵甲散碎,長劍化灰。
他們倒噴鮮血射出了數百里,不知道摔到哪裡去了……
宇文成都哈哈大笑:“世上驕子何多?有正氣天碑,也有區區列國的那個小兒,好,太好,大好啊……
我宇文成都,活該不再寂寞!”
他驀然捭闔而下,狂笑道:“鐵骨門,給孤來人,來學士,必須學士!不是學士文位的,誰能讓孤舒展筋骨?
孤,今個,歡樂無極致吶~~~”
狂笑無極,霸氣無雙……
一片廢墟之中,董狐捋須而笑,顫巍巍的取了竹簡,緩緩書寫道:‘今有宇文成都,歲不而立,學士之下,霸絕無雙……’
擱筆停墨後,普通的竹簡驀然起了黑鐵冷光。
史家賢人所寫史實,非大儒,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