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你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我坐起身道:“不好,一點都不好。”
他一臉訝異:“哦,兒子看母后睡得很安穩,怎麼……”
我抓住他的手,翻轉,手背上一圈咬痕清晰可辯:“這是怎麼回事?”
他迅速抽回手,藏在袖子下面,輕描淡寫道:“不小心撞傷的,不妨事。”
我道:“哀家怎麼看著像牙印,是誰咬的?”
他搖頭,只是微笑。
我撲上去抓他的手,他把手舉得高高的,我跳下床,赤著腳去扯他的袖子,袖子扯下來,露出白晃晃的手臂。
我倒抽一口冷氣,手臂上也有一排清晰的牙印,咬得很深,隱隱還有血痕。
他把袖子往上拉,我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去拉他的手臂。
他轉來轉去地躲著我。
我只好使出最後一招,胳肢他,他立刻笑倒在地上。
我終於抓住他的手臂,拽過來一看,那排牙印觸目驚心,咬下去的時候該有多狠。
心猛地一抽,我俯身問道:“你是傻的,為什麼不躲?”
奇怪,他的臉怎麼紅了。
長長的眼睫扇動了幾下,他躲閃著我的目光,期期艾艾道:“昨晚……也是這樣。”
“昨晚怎麼了?”我困惑道。
“恩,就像這樣……”他的目光閃閃爍爍地往我身上瞄。
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正騎在他身上,趕緊起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對,我為什麼要道歉,忙衝他大聲喊道:“昨晚那個不是我。”
“我知道。”他的眼睛往下看著我的裙襬:“但是,我不能傷害母后……”
該死。
我坐下來,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口道:“說吧,昨晚我為什麼咬你,怎麼咬你的。”
他臉上閃過一絲遲疑。
我道:“母后只想聽實話。”
他也徐徐坐下,低聲道:“昨晚……”
昨晚夜深之時,贏政過來探望我,把我踢到地上的被上輕輕拉上來,就在這時,我突然跳起來,把他推倒,騎在他身上,猛地咬了他一口,緊接著,又咬了第二口。
我道:“然後呢?”
“然後,母后又躺下睡覺,就好像……”他想了想:“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這樣?”我如夢初醒:“一定是夢遊,我夢遊了。”
贏政微微笑了一下,只是嘴唇張開一個很小的弧度,“母后說得對,應該是夢遊,母后想必夢到了吃飯,把兒子的手當成鹿肉了。”他笑,我可笑不出來。
“我不能住在這裡了。”我回身收拾:“你把我打入冷宮吧,那裡人少……”
“不。”他從身後抓住我的手臂,把我一下扯過去,居高臨下地俯視:“除了甘泉宮,你哪都不用去。”
我怒道:“信不信我再咬你幾口。”
他把手臂伸到我鼻子下面:“咬啊。”
我低頭,張口,他靜靜等著。
看著那排觸目驚心的牙印,心像被什麼狠狠紮了一下,我一掌把他的手推開:“誰咬你,臭死了。”
“母后,我……”他還想說什麼。
我把耳朵一蒙:“好了好了,別往下說,你先去忙吧,母后想再睡一會。”
他一走,我立刻叫來王兩,要她想個辦法給呂相國送封信。
這是我第一次給呂天放寫信,以前都是透過王勝傳口信,他本來就是個粽子嘛。
現在,王勝被贏政派出去辦差,蘇紅不在身邊,我只有倚靠王兩。
本來不想寫信,但怕口信說不清楚,我要說的事,除了呂天放等少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