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歐娜悶不吭聲地擦著信叔額頭上的冷汗,就這樣一直僵持著,誰都不願開啟一雙唇瓣。
“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嗎?”羅曼緩和了心中的怨氣,覺得事實擺在眼前,她就算不接受也不能置之不理。
歐娜去洗手間清洗了毛巾之後,才慢慢地走出來,說道:“那些人…是信叔的債主。”
“他們?”羅曼懷疑地反問。
“債主派來的。”歐娜瞥了一眼身邊的羅曼說道。
“放高利貸是犯法的。”羅曼理直氣壯地說。
“你以為這裡是哪裡?”歐娜悻悻地走過去,坐在羅曼身邊說:“我們是什麼?哼,老鼠?蟑螂?總而言之就是一文不值的東西…法?法是什麼?是那些大老爺們才玩得起的遊戲,我們這些陰溝裡的臭蟲根本就不值一提。”
羅曼抿了抿嘴,別過臉鎮定地說道:“那是因為我們自己就已經瞧不起自己,是老鼠也好,是蟑螂也罷,我們既然存在在這個世界,在這個時代,就有權力享受那些大老爺們的遊戲,我就不相信了,陰溝裡的臭蟲就不是一條生命。”
歐娜深吸一口氣,低著頭笑了笑,她點了點頭,說:“那好,你說得好…那你準備怎麼做?”
“冤有頭債有主。”羅曼冷靜地說道:“既然有債主,我們當然是找債主,而不是那些小黃毛。”
“你要找債主?”歐娜蹙著眉,明顯露出為難之色;看到歐娜的遲疑,羅曼又道:“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你這是說什麼話。”歐娜斜睨著羅曼,自嘲地笑道:“雖然我沒你現在那麼能說話,但是…好歹也是另一頭有生命價值的臭蟲。”
歐娜說著,伸出手在羅曼的肩上拍了拍,又道:“表姐一定陪你。”
羅曼感激地咧嘴笑起來。
***
“這個人叫金昊,是蘭桂坊這條街的一把手,基本上這裡屬於他一個人管轄,所有的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他是一個性情不定的人,沒有人會知道他下一步要殺什麼人,其實昨晚上我不是嘲笑你說法,而是我們這裡的人都知道,他金昊就是這條街的法律。”歐娜帶著羅曼一邊走一邊說道:“噥,這個酒家就是他的,他一般都會在這裡吃飯,我們上去應該能看到他的。”
“那上去吧。”羅曼剛要邁出一步,而歐娜卻拉著她又問:“喂,你想清楚了?”
“想什麼?”羅曼不解地問。
歐娜擠眉弄眼地說:“當然是想怎麼跟金昊說你爸爸的事情咯,難道還是談情說愛啊。”
“什麼談情說愛。”羅曼白了一眼歐娜,啐道:“這種事情還要想的嗎?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成語。”
“什麼成語?”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說著,羅曼便反手拉著表姐跨進了金昊的領域。
這是蘭桂坊最大的一所酒店,結合了不少會所俱樂部,基本上穿梭其間的人都是這裡有來頭的人物,一般小輩根本就不敢涉足,更何況像歐娜和羅曼這種連小輩都談不上的傢伙;歐娜帶著羅曼小心翼翼地走進去,看到走廊裡經過不少服務員,都是端著吃食走進最大間包廂,而歐娜將自己認識的其中一個女服務員拉到牆角。
“喂,金昊在裡面嗎?”歐娜低聲問道。
女服務員一怔,趕緊說道:“娜娜,你來幹什麼?來送死嗎?”
“怎麼了?”歐娜方覺不妙。
“聽說他今天心情不少,已經把六個彈鋼琴的人吊起來了,還不知道會想出什麼法子懲罰他們呢。你們趁著還是早點走吧,萬一也吊起來…”
“謝謝啊。”歐娜懷著無比感激的眼神送走了女服務員,然後又朝著羅曼說道:“今天看了黃曆不適宜談判,走吧走吧。”
羅曼完全不理會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