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準備,我的指尖已經捱到他的面板了,他誇張地擠眉弄眼,我輕輕在他的手臂上拍了一巴掌,然後又拉起他的手背親了一口,問他,“是不是做夢?”
他喟嘆一聲,“真希望這個夢永遠也不要醒來就好了。”
睿睿在旁邊和自己的一碗飯作鬥爭,我看著這其樂融融的氛圍,在幾天前,也不敢想象事情可以發展得這麼快。
我攥住他的手問道:“既然事情的真相你很久之前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開始是因為我想和你劃清界限,不想讓你踏入沈家的泥潭裡,沈文斌這些年做的生意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你一旦牽扯進來,就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與其看著你和孩子身處險境,我寧願你一直把我當成一個負心漢。或許這樣對你對我來說,都是很好的選擇。”
“那你又為什麼改變了主意呢?像你之前說的那樣,嫉妒周郴?”
他半晌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輕輕吐了一口氣道,“身不由己。”
我心中劇震,怔怔地看著他,然後放鬆情緒,緩和神情。
我想,關於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直覺告訴我,他還有一些事情隱瞞著沒有告訴我,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既然決定了我們要重新生活在一起,那就沒必要整日猜疑。
就如他所說,有些事情不知道或許會更好,比如說沈奕和錢小文,再比如顧止毅如何坑了周郴。
這些事情,他當我不知道,我當他不知道我知道,人生在世,難得糊塗。
而在今日之前,我活了三十歲卻沒有勘破這道坎兒。
相愛就要在一起,要不就乾乾脆脆痛痛快快地分道揚鑣……
吃過飯實現昨天的承諾,帶著睿睿去理髮,理髮店的人有點多,很多都是做造型什麼的,動作有點慢,沈知行隨手拿了一本雜誌在旁邊看,睿睿也學著他的模樣在旁邊坐著。
今天父子倆穿了同色系的衣服,又長得如此相像,尤其是沈知行還是在輪椅裡坐著,怎麼看怎麼是一個禁慾系的大boss,早就引得店內的女顧客們頻頻回首。
繼續坐輪椅,自然還是他那個理由,是為了影響敵人的視線,但是無論如何我都覺得他這麼個決定是別有用心的。
我在旁邊悄悄推了他一把,“你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他扭頭挑眉看我,“哪樣?”
我用雜誌遮住臉指了指睿睿,“你雖然平時為人低調,但是在外面認識你的人應該還是有的,你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出來,坐在這裡認別人參觀,不覺得不太好嗎?”
他一臉奇怪地看著我,“那是我兒子怎麼了?之前我又沒說過我是單身的,都是外界擅自貼的標籤,如今既然確定要在一起了,那自然就要大大方方地讓外界知道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
這說法,理直氣壯地,我竟然無力反駁。
又過了一會兒,他把手裡的雜誌遞給我,給我指了指上面的一張圖片說:“雖然我覺得你現在這麼個髮型也挺好看的,但是我更喜歡你留長頭髮。”
我看了看那個圖片,是黑長直,瞥了他一眼,他揉了揉鼻子縮了回去沒再說什麼。
我見他退回去,心中卻又在盤算著,如今的長波波頭髮型似乎時間也挺長的,當初把一頭長髮剪了,留了這個髮型就是為了看起來更老成,開公司做老闆的,需要點氣勢壓陣,而現在,頭髮留長點換個髮型換個心情或許也不錯。
沒一會兒前面那人的頭髮吹完,我領著睿睿上前,和理髮師交流了該怎麼剪之後,就回來繼續待在沈知行身邊。
只是我剛坐下,就看到一個女人從理髮店裡面的貴賓間出來,而那女的雖然戴了口罩,我卻是一眼就認了出來,是大明星柳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