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萱沒有拒絕,知道外面的天氣,自己不能任性的不管自己的身體,真的病了,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帶了綠柳跟冬雪,翎萱怕路上會出什麼事情,所以以防萬一,連白嬤嬤都沒有帶,並在出門的時候,叮囑和伯,看好門戶,千萬不要任意的讓人進府——她都覺得現在自己猶如驚弓之鳥,尤其是看到了秦家的結果之後,越發的覺得自己的卑微了。
翎萱到了汝南王府的時候,得知寧家的馬車已經早自己一步的到了,剛想著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話,還能減少一些風頭,就看到了汝南王妃包裹在結拜的銀狐貂裘裡,面帶怒色的準備出門,就趕緊的迎了上去請安。
“小女給王妃娘娘請安翎萱上前行禮道。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乎那些虛禮做什麼?”汝南王妃是認識翎萱的,秦雲裳及笄的時候,翎萱來過,還給秦雲裳爭了臉,知道她與自家阿奴交情好,所以也頗為憐惜。“好孩子,你能在這一刻來,黛姨就高興了!”
秦黛兒是汝南王妃的閨名,翎萱等人來請安的時候,總是王妃娘娘的喊著,讓端木瑤很是不適應,所以就稱呼她為黛姨,這裡面,唯有翎萱是高攀了的。
“黛姨別這麼說,雲裳姐姐是個好的,萱兒自然要來的翎萱安撫了幾句,又隨口問道:“黛姨這是要去哪裡?”急匆匆又怒氣衝衝的樣子,看著像是去找人算賬似的,不禁有些好奇。
一說起這個,汝南王妃的面上就暈染了一層怒意,語氣也變得尖銳許多,“那張家太不是個東西,當初你雲裳姐姐長及笄,就巴巴的讓官媒來說親,說的天花亂墜的,讓雲裳跟張家大公子定了親。如今,秦家的事情還沒個結論呢,就迫不及待的來退親,還說雲裳八字不好,命帶煞氣,會剋夫克親……把雲裳說的一文錢都不值,黛姨那會兒正安撫著雲裳,到沒有跟他們算賬。方才玥兒來了,黛姨就想起了這一茬,準備去張家好好的說道說道翎萱一聽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無意中握到了王妃的手,察覺到她的手是冰冷徹骨的,大概是太生氣了,忘記帶手爐了,立刻把自己手裡還熱乎乎的手爐塞到她的手裡,然後扶住她的手臂,帶著她往裡走去,一邊出聲勸解著。
“黛姨,你去了張家,只會讓人羞辱,何必去自討沒趣呢?”翎萱的聲音柔和,語調細膩又緩和,很容易讓人冷靜下來。“黛姨應該慶幸,雖然跟張家這樣的人定親了,好歹雲裳姐姐沒真的嫁過去。若真的嫁過去,秦家再出了那樣的事情,他們肯定會休了雲裳姐姐,那真的是等於逼著雲裳姐姐去死——早一點看清楚這樣的人家,有什麼不好呢?雲裳姐姐那般好的人,以後會有她的幸福的!”
“主子,雲姑娘說的對,雲裳秀是你一手調教出來的,在京城的名氣可不小,老奴當初覺得雲裳秀下嫁,那是委屈她了。如今這樣,才是真的好,等雲裳秀過了重孝也不晚,不必在跟張家唧唧默默的,免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一邊服侍王妃的媽媽趕緊出聲勸著,方才王妃急著去張家的時候,她是急的不得了,就怕自家主子會受委屈。
王爺雖然不會說什麼,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鬧的太大,反倒會說汝南王府仗勢欺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汝南王妃在兩人的勸說下,也漸漸的冷靜下來,覺得她們說的也有些道理。
雲裳自幼跟在她的身邊,秦家出事,再怎麼樣,也責怪不到她一個姑娘家去,那是王爺親口說的,所以她不擔心這一點。雲裳如今十五,等守孝完之後,也就十八,責怪時候,是姑娘成親最好的年歲,她是真的氣糊塗了。
翎萱見她慢慢冷靜下來之後,就扶著她往椅子上一坐,半蹲身子輕聲說:“黛姨若是受了什麼委屈,相信雲裳姐姐心裡更覺得對不起你,所以黛姨還是不要生氣了。就如方才這位媽媽時候的,跟那些人計較,平白的跌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