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其為“香露”。一畝的香花收集來,能做一瓶子香露就不錯了,因此極貴。能蒸餾香露的作坊也極少。
如今好在是不要取什麼香,只是取其原理。林代想著:至少這時候有人聽說過蒸餾這個概念、對蒸餾器皿也有所瞭解。這就行了!
蒸餾出來的水,會比燒過的水更乾淨。燒過的水,某些病菌啊病毒啊可能被高溫殺死,也可能並不。它們仍然留在水中,危害人體。而蒸餾水,先作為水蒸氣逸出,這樣就與其中的有毒成份分離了。之後再冷凝恢復為水,會更純淨。
於是山寨現在真成了熱火朝天的地方。不但要燒藥,還要蒸水!能用的竹管和容易幾乎全用上了,好用來運輸和裝水蒸氣。水蒸氣在這些管道和容器中,逐漸冷凝為水。
這樣能搞到的水,畢竟少。所以用了蒸餾水來製作的一等飲食菜式,相當乾燥,只能保證基本水份攝入量而已。
狐娘子覺得這法子完全是瞎折騰!說不定她是知道了林代想出這個法子,於是恨屋及烏,連這法子也覺得討厭了。總之,如果這個法子沒效,而狐娘子又染病身亡的話。狐娘子放出話來,死不足惜,總之變成鬼也要拜訪一下“足智多謀專能折騰人的林姑娘”。
遲韜都有點看不過去了:“人家好歹在幫我們出主意。”
“是幫我們嗎?她自己也陷在這裡。她幫自己!”狐娘子不領情。
“那也是幫忙了。”遲韜道,“何況打狗還看主人。她好歹是鹽槓子請回來的。”
“看主人?”狐娘子心裡酸酸的,“看你吧!你不會採過她了吧!”
猛聽一聲怒斥:“再敢把髒水潑到林姑娘身上,我做鬼把你們都收拾了!”
這人也病著,聲音是吼不多響了,但氣勢足,狐娘子也哆嗦一下,定睛看他:誰啊?不認識!
原來這就是邱慧天,被蝶笑花一夥兒劫過來了,也染上了病,就一起到病窟裡了。聽得狐娘子說林代壞話,他不能忍,就發一聲金剛吼。
狐娘子果然被他吼得不言語,安靜了好一會兒。遲韜覺得不對勁了:狐娘子不是不能安靜。但她安靜的時候都是有原因的!說不準就出什麼壞主意了!
怎麼說都是鹽槓子要用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鬧大了不好吧?萬一大家能生還,以後還要做同事哪!萬一都死了……咳咳,死前也犯不著自相殘殺一場吧?
遲韜這麼想著,心中打鼓,悄悄去觀察狐娘子,大吃一驚,捉著她的手:“你怎麼了?”
狐娘子想摔開他的手:“沒怎麼。”但力氣微弱,竟甩不開。遲韜一撫她額頭,已然發燙。狐娘子還想逞強,但肚子一陣嘰咕,她只好去出清存糧了。
本次“瘟病”的病症,身體虛弱、低燒、跑肚子。她都有了。
“還說不是瘟病?”有病人呻吟,“看狐娘子都傳染上了。遲小哥,你也完了。”
“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嘛。神前盟過誓的!”遲韜心裡也難受,嘴上放得開,“十八年後還是好兄弟!”
邱慧天不是不感動,但見到狐娘子的憔悴樣子,還是忍不住來一句:“活該!”
“你要再敢對狐娘子不尊敬,”遲韜陰惻惻道,“我包她變成鬼之後,會叫你好看。很好看。”
狐娘子也向邱慧天剜了一眼。邱慧天但覺一股陰氣透骨,機伶伶打個寒顫,真的不敢說話了。
狐娘子也躺下來休息。遲韜給她蓋被子時,聽她喃喃自語問:“不是瘟疫倒也好。鹽槓子吃的是一等的水罷?”
遲韜心裡一陣難受,沒有說什麼。
蝶笑花用的確實是一等的蒸餾水。林代是這樣說的:“你身體最弱。要說傳染病,你這樣弱的應該第一個被襲擊。看你現在都沒事,我看就有點門了。拿好水養著你,